一次就記在了腦中。
“等等!”董鹿想起當時一個劍陣對薛清極的耗損,前輩尚且如此,肖點星只會耗損更重,“你別衝動,點子!”
肖點星已經一個跳躍從劍上挪開,劍隨心動,在空中握在掌心,血抹在劍身,他看著仟百嘉,眼中血絲泛起,低吼道:“怨神?那我也要斬個試試!讓開,把我爸我哥還給我!”
說罷,抬手便是一道帶血的劍光。
血色劍光急速在中心陣外劈出一個複雜紋路,肖點星落地,憑藉記憶中薛清極教授的東西落下依次落下劍氣。
也就在同時,本以為無人支援的劍陣上竟然又落下幾道陌生劍光。
回頭一看,數個劍修衝出人群,雖然狼狽,但也還是緊隨肖點星參進劍陣中來。
肖點星眉頭一鬆,定了定神,見劍陣已穩固,以淌血的手臂掐了劍訣,厲聲道:“來!”
頭頂,一個血色大陣與地下呼應而成。
同時,仟百嘉內爆發出一陣萬鬼同哭般的淒厲嚎叫,地下彷彿已成了黑色泥沼,而仟百嘉則是一個巨大的“蛹”,此刻破裂開,數頭怨神飛散而出。
中心陣頓時成了個篩子,只剩妖族的禁錮還在苦苦支撐。
眾人只見那些細胳膊細腿兒漫天飄的東西忽閃到眼前,長指如神賜福般點了生靈眉心,那人就彷彿被瞬間灌入了大量孽氣並完成寄生一般孽化,而靈力則被怨神吸納。
不過眨眼間,就已倒下了十數人。
“來不及了……姥姥他們還在裡頭……”董鹿低聲道,看向頭頂那個所謂的“小安”,見那怨神竟然還在小金碗附近不肯散開,悲慼之色漸濃,但立即收攏,平聲道,“好吧,你我都喜歡這東西,今天就一起碎在這裡好了!”
言罷,董鹿盤腿坐定,雙手結印,口中念起複雜口訣。
“鹿娃娃?”楊家管事兒的被一個怨神衝出去數米,栽倒在地,見董鹿這樣頓覺不妙,掙扎著要起身,“你要做什麼?”
董鹿一手伸出,憑空做了個“捏碎”的手勢。
小金碗的轉動當即停止,隨即開始存存碎裂。
隨著這碎裂,仙門煉器之術帶著灼燒感的靈力奔瀉而出,如流火落雨般灑下。
董鹿的臉色急速衰敗下去。
“你瘋了!自毀法器,你半條命都要搭進去——”
“怨神四散,所有人的命都要搭進去!”董鹿喉中擠出一句話,“楊爺,師兄師姐,還有妖族的各位……咱們其實早就沒路可走了,只是拖到了今天才發現而已,只能拼了,難道還等陷進中心的那幾位自救的同時再來救咱們嗎?我不,我寧可碎在這兒,也不當個廢物!”
四周人心中巨震,這話好似一道火,點在了關鍵的地方。
楊家管事兒的長嘆一聲,繼而一骨碌從地上爬起,咬破手心抹了血在九節鞭上:“媽的,拼了!楊家都閉上眼,死了的人不可能再回來,孽靈生出親人面貌,也是活人內心的執念!放下,放下!修行修的不就是這個嗎!”
“老堂街!”有妖吼道,“禁錮不可破——”
原本已被孽氣包裹的活氣兒竟又升騰起來,獸嗥震天,混雜仙門術法,從內向外擠壓出去。
肖點星渾身大汗臉色蒼白,已用了渾身解數,但劍陣依舊不如薛清極當時的有力量。
可等不了了!
“來!”
血劍如暴雨,驟然落下。
放映室內,靈火和劍光繚繞,法器與符紙也已祭出,在狹窄的空間內鬥做一團。
嚴律的原身半化出來,將幾個尚未完全孵化出怨神的“蛹”撕碎,右臂繚繞的黑色雲紋逐漸收緊,這種孽氣的反噬不可避免。
聽得身後劈啪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