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中靜了一瞬。
老孟一把年紀,沒想到竟然還要經歷這麼一遭。嚴律心裡嘆了口氣。
“我本來一晚上睡不著,就等著來拿劍,”肖點星蔫頭耷腦,“結果隋辨早上跟我說這事兒的時候,瞬間我心情就不怎麼樣了。我跟我爸我哥打了招呼,他倆說晚點兒也要去門裡看看,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我們肖家怎麼能置身事外?”
這小孩兒跟他親爹親哥不大一樣,對生意和家業不怎麼感興趣,倒有點兒以前的江湖氣兒,擱百年前大概得從家裡跑出去來去混江湖。
薛清極卻多瞧了隋辨一眼:“還有別的麼?”
隋辨搖搖頭。
他今天話格外的少。
嚴律見倆小輩兒都跟抽了魂兒似的沒有力氣,他沒哄孩子的能耐,唯一鬨過的就只剩薛清極。
本著養人千日用人一時的原則,嚴律撞了一下自己物件的肩膀:“昨天回來劍你放哪兒了來著?給他拿過去。”
“……”薛清極意識到自己被推到了哄小孩兒的最前線,難以置信地看著嚴律,“我?”
“我又不用劍,也不知道你們仙門那套,還是個妖。”嚴律把他拽起來,自己坐在椅子上咬著煙不點,“劍重鑄之後之前劍身上的字兒就沒了,青婭跟我囑咐過,可以由新主人重新刻字命名,你教教他。”
肖點星越聽腦袋越支稜,最後眼巴巴地看著薛清極。
薛清極再是個鐵石心腸的癲子,這會兒也被這眼神看得冒汗,瞥他一眼,俯下身笑得略顯咬牙切齒地對嚴律道:“妖皇真是會給我找麻煩,自己帶孩子也就算了,連帶著我也要跟著帶麼?”
嚴律道:“你當年卸入門劍的時候我沒去六峰,沒親眼看到那會兒什麼樣,不如現在讓我看看?”
薛清極感覺自己身上好像有什麼穴道被嚴律隔空一點,剛才的犟勁兒立刻按趴下了。
明知道嚴律是把一口大鍋扣在了他頭上,小仙童也還是預設了這行徑,起身踱步到茶几旁,將劍匣拿出。
肖點星本來就對薛清極很有些佩服,這佩服裡今天不知為何還多出了點兒尊敬,跟個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後。
嚴律推開炒飯,點了根菸,指著身邊兒椅子讓隋辨坐下,以免他一會兒又不知道觸動什麼神經再哭暈過去。
隋辨坐下後小聲跟嚴律解釋:“今天點子去門裡,我把年兒……呃,薛清極,呃,他千年前和求鯉江那邊兒的事兒說漏嘴了。”
千年前薛清極以身填陣,劍封境外境,這事兒倒是沒什麼太多好隱瞞的,之前也只是因為太離奇而懶得解釋。
肖點星倒是沒提這茬,但心裡是記住了,連少爺的脾氣都收斂的幾乎看不到了。
薛清極將劍匣一手托起,示意肖點星抽出上邊兒的蓋子:“這劍是由妖族修復,妖鑄劍並不講究奢華漂亮的外觀,粗糲簡潔,但卻堅韌耐用,妖皇將劍交給同族鑄造,倒是正對了你的劍術,應當趁手。”
肖點星已經抽走了匣上的蓋板,匣中的長劍靜靜躺在其間。
和肖點星記憶裡的劍有六七分相似,但修復後,這劍上的戾氣已然消散,劍身經過妖族的調整,之前輕薄的弧線修得筆直,顯得劍鋒凜冽,獨有些許妖才有的野性肅殺之意。
肖點星呼吸暫停半秒,才小心地伸手將劍取出。
他已不是最開始時那個對劍一竅不通的修士,握住劍柄的瞬間,他便察覺到先前劍的反抗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死物的沉靜,但這沉靜卻格外令一個新劍修感到安心。
需要他起名的劍,就是新的開始。
“拿穩了。”薛清極豎起一指,為他頂在劍尖,令這把劍完全橫在半空,“你現在可以嘗試向劍裡灌注靈力,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