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虛乾’是仙門中人,查明之前許多對於這些事情的推測自然是要私下說的。”
嚴律愣了愣,咳嗽一聲。
薛清極十分無辜:“妖皇以為是什麼?”
“閉嘴。”嚴律惡聲惡氣,拉開車門鑽了進去,“你還換不換衣服了?”
薛清極眼中閃過細碎笑意,從另一側坐進車後座,跟嚴律一樣帶上車門。
後座上果然已經放好了嚴律之前帶來的揹包,裡頭的衣服胡旭傑也已經整齊疊好,還捎帶著將補買的兩包煙塞在裡頭,方便嚴律要抽的時候直接拿。
“他倒是細心。”薛清極知道嚴律在打理這些事兒上從來都亂七八糟,稍一想便不難猜出是胡旭傑跟著收拾的,“雖蠢笨了些,心性也次些,打理這些倒是很上心。”
嚴律掀掀眼皮道:“他老爸是個病秧子,送我這兒之前就從小做這些瑣事兒做慣了,我當時看他年幼不讓他幹,他心裡就發慌,只能隨他樂意了。這麼多年我都習慣了,你以後沒事兒少惹他,以前你就愛氣鉞戎,怎麼這毛病就改不了了呢?”
那會兒跟在妖皇身邊最近的侍從是鉞戎,薛清極看他看了百餘年也沒看順眼,倆人在瀰瀰山時就常一個陰陽怪氣一個滿嘴髒話地吵來吵去,嚴律常沒搞清楚他倆因為什麼就能吵得像上千只鴨子在他頭頂踩來踩去,沒想到千年後竟然還是這樣。
薛清極看了他好一會兒,才幽幽開口:“我之前還以為你是開了竅,現在看看,你這‘開竅’好像和你的身體一樣,剛開了就又癒合、重新長回一處去了。”
嚴律想了一秒:“你是不是在罵我?”
薛清極當沒聽見,從嚴律手裡抽走一件兒上衣,又開始慢騰騰地拉扯自己身上那件兒衣服。
他腰部受傷比較嚴重,兩臂伸展時會牽扯到腰,脫上衣的動作也就被迫慢了下來。
灰色的布料一寸寸被他拉開,露出纏著繃帶的腰身,再向上時又露出瓷白的面板。他這殼子雖修行不多,卻因薛家兩口子養得好而並不瘦弱,反倒因隨著門中弟子一道做些身體訓練而肌肉緊實,線條分明。
以往也並非沒有見過薛小年換衣服,嚴律都沒覺得有什麼問題,這會兒卻不知為何覺得後脊背上略有些發燙,不自覺地挪開了眼,咬上一根菸準備點著。
似乎是拉扯的動作刺激到了腰部,薛清極的身體稍微僵了僵。
“腰上傷口疼?”嚴律立刻轉過視線,瞧見薛清極腰上的一圈兒紗布下隱隱透出些許紅色,立馬有點兒急了,也忘了自己是要點菸,手裡的行李包丟到一旁,“行了,這費勁兒的。你別動,胳膊蜷過來,對,慢點兒。”
薛清極這會兒倒是不跟嚴律計較他把自個兒當小孩兒照顧了,順從地由著嚴律親手替他把那件上衣給脫下。
車內沒有開燈,山村的夜晚也十分安靜漆黑,車玻璃上的防窺膜將不遠處小旅館的一盞路燈的光線阻擋大半,車內很是昏暗。
饒是如此,嚴律也仍能在這曖昧的光線中瞧見小仙童身體的線條,這人本就白皙,之前在洞中打鬥時落下的一些細碎傷口落在這身體上,像一塊兒白玉上落下幾道紅痕、雪地上多出的落梅,純白混著血腥,好像就是薛清極這個人的本色。
薛清極忽然道:“我腰上傷口好像有些裂開了。”
“哪兒?”嚴律心頭一緊,伸手輕按在他腹部的紗布上,“這兒?早說了不讓你跟著上山,真是活該,等著,我回去找醫——”
他話說到一半兒,便覺得自己的手被薛清極抓住,來不及抽回就被翻了過來,露出還帶著青黑色的掌心。
嚴律的兩隻手之前在給老棉拔孽時就已有些不對勁兒,這會兒細看,掌心和薛清極之前吸取趙紅玫體內孽氣時一模一樣地發黑,他當時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