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有的病鬼也基本同理,這些孽氣各有源頭,雖然都是“孽”,卻因源頭不同而化出千奇百怪的模樣。
所以孽氣細分下來成分也很複雜,一個地方孽氣匯聚,大多因為此地有過大規模的災害,但這樣的地方孽氣的源頭就很單一,也好破解。
有單一的,也就有混雜難破的。
這種地方多半是經歷過大變遷,且每次變遷都是因為災禍屠殺一類的慘劇造成,導致這地方孽氣混雜,進去了的活物多半出不來,成了個死地。
嚴律上瀰瀰山之前,那山頭就是個死地,也因此鉞戎他們那支兒在隔壁山頭居住許久也不敢將部族擴到瀰瀰山。
那會兒妖皇年輕氣盛,提著刀上了瀰瀰山,三天三宿過後,山中久久不散的孽氣忽然出現鬆動的跡象,死地被妖皇強硬破解,此後孽氣消散,才成了飛鳥走獸成群而過的瀰瀰山。
這些地方說白了都是那些混亂年代之下一個個悲劇造出來的產物,現代社會法治和道德都相對健全,這種本就稀少的情況就更難有了。
隋辨點頭:“對,這兩點其實不算沒有過,但一本古籍裡記載,說門中的一位極擅長陣法的掌事兒曾發現,還有一類地方,不僅同時擁有大量靈氣和混雜孽氣,還有活物在此居住,三方糾纏卻互相保持了一個微妙平衡,導致這地方看起來和其他地方沒什麼不同,甚至還有人誤以為是風水眼,在這地兒埋墳的。”
他說著翻找起古籍,小心抽出一卷貼了護持符的古書,指著一頁遞給薛清極:“你看,這是數百年前對陣感興趣的一批前輩一起著作的書,其中有一段提到了這個姓印的掌事兒,這話就是他說的。”
薛清極愣了愣,借過書掃過上頭略有些複雜的文字。
數百年前的字型和現在的字型又有不同,好在還能分辨出小半,尤其是人名。
他的目光落在“印山鳴”三個字上,眸中浮起些許懷念的笑意。
“根據這上邊兒所說,這種地方十分特殊,這個掌事兒曾自己前往此類地點調查,卻發現死在這裡的人似乎都沒留下魂魄,他想了很久也沒能破解其中的道理,”隋辨撓撓頭,“不過這掌事兒都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人了,後人無法分辨真偽,也試圖尋找過類似的地點,但都沒啥結果,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想喊你們來看看,藏書室的書籍不讓外帶,拍照又會影響符的效果,就沒好直接跟你們說。”
薛清極看著這名字笑了笑:“如果真是他說的,那應該確實是有這麼個地方。”
“你這麼確定?”隋辨納悶。
“他是我師兄,”薛清極將書放下,笑道,“師兄和你很像,是個不會說謊的人。”
隋辨心裡打了個哆嗦,想想這位前輩掌事兒已經不知道是多少代之前的人物了,實在沒好意思問薛清極今年具體貴庚,只不好意思道:“其實我也覺得像是真的,我家古籍裡也常有提到這個印前輩的,從小我就看著那些古書長大,瞅見這名字就親切。”
說完,話題一轉:“這個前輩說,這種地方本來應該是十分骯髒根本不會有活物的,但天道造物從來隨心所欲,偏偏各種機緣之下出現了這麼個地方,髒得很,明面兒上卻很乾淨,好像那些汙穢和靈氣都被不知名的東西給吸走了似得。”
聽到“淨”這個字眼,薛清極神色微沉。
隋辨:“你也注意到了吧,我就是看到這句話,才想起來你說的‘淨地’。”
“這樣一個地方,就算是仙門修士也未必能清楚能瞭解,”薛清極一手按在古籍上,垂下眼思索,“這‘虛乾’到底是什麼人物,竟知道這些烏糟邪鬼的地方。”
他猛然想起嚴律曾說過,當年上神和嚴律一起將一個修得不知道什麼邪術的人擊落,如果這人就是虛乾,而那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