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從石拱門進院子時,清婉跟往常一樣在院門口候著,她微微側身,只稍稍低了頭:“給主子爺請安”
林冷殤眼角的餘光瞥見她一臉的紅疹子,卻不見她有絲毫慌亂,他微微蹙眉:“怎麼回事?”
清婉用帕子遮了遮,象徵性的扭頭往旁邊躲:“尋常的花粉過敏罷了,不打緊的,只需三兩日便可自行消退”
見主子爺不再問話,清婉快步跟了上去,主動再次開口。
“奴婢這副樣子,這幾日怕是不能伺候主子了,可否容奴婢回家探望,細細算來,奴婢己有大半年未歸家,也不知父母身體如何”
說罷她嘆嘆氣,露出個思鄉的愁容來。
林冷殤轉過頭來,打量了她幾秒,而後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這院子裡哪來的花,不過是她躲著的藉口罷了,看來這幾日,確實磋磨的她過狠了。
他擺了擺手,將後頭的項甲召喚過來,“你去準備下,不必太過張揚”
抬了通房,第一次回孃家時,主人家一般會備些禮物的。
聽得林冷殤這樣吩咐,清婉換上了笑臉,嬌聲道:“多謝主子爺體恤”
……
晚上,清婉在收拾明日回家的東西時,從櫃子裡翻出大小姐賞她的一對素銀手鐲來。
除卻這些年存的月例銀子,這對手鐲就是最好變現的賞賜了,得想個辦法弄回家去,給日後贖身的銀子當添頭。
第二日清早,清婉趁林冷殤還未出府,便掐著點過去了。
待林冷殤用過早膳,準備往外走。
清婉便瞅準了時機,立在外邊的過道上,微微側身行禮。
“主子爺,大小姐送奴婢的手鐲圈口太大了,奴婢能否拿回家孝敬母親”
林冷殤正風風火火的往外面走,也沒細細聽她說的什麼,只微微點頭,便同項甲出了院子。
成了,一對手鐲馬上就能變成白花花的銀子了,屬於她蘇清婉的銀子。
……
初晨的陽光從窗戶照進來,格外溫暖,讓人的心情都變得更好了。
清婉早己收拾好回家的包袱,穿戴整齊,在屋裡候著了。
不多時,便有府裡的小廝來報:“蘇娘子,馬車在外頭備好了,您隨時可以出發”
往日歸家,清婉都是背個小包袱,步行回去的,這次不一樣了。
有專門的馬車送回去,還能帶上府裡賞的東西。
聽得來報的小廝說己經準備妥當,清婉哪裡還有心情繼續磨蹭,挽起身邊的包袱,首接跟小廝出了院門。
將軍府的側門角,候著一輛不起眼的馬車。
清婉掀開車簾,躬身入內,只見馬車裡大大小小堆了好多東西。
有上好的料子,有瓜果點心,有油米蛋肉,東西雖然又多又實用,卻一件好折現的都沒有。
蘇家離京城不遠,就在城外的近郊,馬車行了半個時辰,便到了。
屋裡只有薛姨母一人,蘇世入了學堂,還未到下學的時辰,蘇乾還在街上擺攤未歸。
馬車在一幢破舊的茅草房子前停下來,清婉下了馬車,朝趕車的小廝道:“有勞小哥了”
薛姨母正在院裡撿黃豆,見從馬車上下來的是清婉,忙起身迎了迎“閨女,你可算回來了”
清婉上前親切的扶住姨母,低聲道:“姨母,咱們進屋說”
趕車的小廝從馬車上將各色的禮品搬出來,跟著清婉往屋裡送,見著薛姨母時還禮貌的給她問安。
薛姨母在旁邊瞧著似是明白了什麼。
待搬禮的小廝退了出去,薛姨母才試探著開口。
“姑娘,我聽得街上人說,將軍府二少爺收了個通房,寵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