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歡捲了簾子進屋,打了個千兒垂著頭說。
“知道了,這就來。”君言揮揮手示意他下去,攜了雲遲走進啟祥宮正殿,那賢妃等人剛好到了,君言面含笑意,盈盈落拜:“嬪妾顧氏給賢妃娘娘、婉淑媛娘娘請安,二位娘娘萬福。安婕妤小主吉祥。”
賢妃一身藕荷色對襟襦裙:“哎喲,妹妹快快請起,今兒妹妹是壽星,這禮本宮可受不起。雲遲快扶你家小主起來。”賢妃說著拉了一旁的婉淑媛坐下,反倒是安婕妤受了冷落,一人在落後一位的地方坐下。
君言的目光饒有興致的在這三人身上打了轉:“娘娘說笑,禮不可廢。”剛想落座,就聽外頭內侍又道:“宜妃娘娘到,榮修儀娘娘到——”
君言又得起身,心裡有些無奈。
“嬪妾顧氏給宜妃娘娘,榮修儀娘娘請安,二位娘娘萬福。”
“妹妹起吧。”宜妃面上不冷不熱,並沒有什麼過多的表情,反倒是榮修儀,有些親暱地親自攙扶君言起身,眉目含笑的看著她。
本就是後宮裡出名的美人,如今一笑更是好看,連君言都有些晃了眼。
君言回以一笑,才至自己位子坐下,禧順儀最後也到了場。
“今兒敬妹妹是壽星,本宮不敢居高,敬妹妹主持便是。”賢妃起了話茬,說得一派大方,下首的安婕妤急急地接了話:“正是呢,咱們賢妃娘娘寬仁大度。”
君言難得沒有推脫:“那嬪妾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各宮妃嬪穿得都並不華麗,唯獨安婕妤著了件湘妃色大袖衫,此時見君言一改平日低調的穿著,心裡有些牙癢癢。
何奈不論她說什麼,賢妃都並不理會,自己最大的靠山如今都靠不住了,還用什麼同顧君言爭,不就是會彈箏曲,擅長中饋嘛。
一個兩個都是小家子東西,也不知皇上為何就看上了。
安婕妤越想越生氣,一個不留神,手中的茶盞就滑落在地,聲音尤為突兀,引得在座所有人側目,賢妃更是毫不避諱的皺了皺眉。
“安姐姐這是怎的了,可是聽戲聽得太入神了?”君言掩了帕子輕笑,“看來這出《遊園驚夢》唱得的確是好。”
安婕妤面色有些尷尬,乾巴巴地應了兩句,君言也並不為難她,命人換了新的茶盞上來。
妃嬪們的活動也不過就是賞賞花聽聽曲兒,其中還不時穿插著禧順儀侍女緊張兮兮地鞍前馬後。
好不容易開了宴,席上自然是姐妹情深,推杯換盞,也只有禧順儀因著有孕用的是紅棗茶。
酒過三巡,宴也稍顯平淡,這時外頭內侍忽的高聲傳呼:“皇上駕到——”
這四個字簡直就是平地一聲雷,妃嬪們本有些鬆散的坐姿立刻挺了起來,身後的宮人也悄悄替主子整理了鬢髮衣衫。
“臣妾(嬪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請安之聲混著後宮妃嬪不一樣的聲音卻個個都嬌媚無比,連有孕可免去禮數的禧順儀都欠了身。
齊縉穿的是月白色便服,他自然的在上座坐下,叫了起:“朕來瞧瞧罷了,都起來吧。”
“謝皇上。”
下首的一眾妃嬪起身之時都不約而同的看向齊縉,而齊縉早已習慣,他衝著君言招招手:“今兒是言兒生辰,就坐到朕的身邊來吧。”
“喏。”
君言起身換了位置,餘光瞥見賢妃的錦帕似是皺了些。齊縉有些意外的打量了君言的裝扮,卻知道也在情理之中:“言兒倒是鮮少打扮得如此鮮亮,明眸皓齒,怕是榮修儀都要被比下去了。”
“正是呢,臣妾方才剛進門便覺得敬妹妹通身氣派,瞧這腕間的雕花翡翠玉鐲,最稀罕的不是那精細的雕工,而是翡翠的成色,這幾年上貢的翡翠也鮮少有這樣水頭,這般翠濃的了。”還未等君言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