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美人淚。他不想輕舉妄動,怕打草驚蛇之後,想得到美人淚就更加地困難。
整個秦園演的就象一出空城計。宅子裡沒有保鏢,沒有陷阱,沒有機關,卻無人敢打杜長卿的主意。如果傳言是真的,應該會有許多的人慕名而來,乘機渾水摸魚。但是日如往昔,水如明鏡,平安無事。野馬開始納悶,他只有出沒於酒館茶樓,想打聽多一點關於秦宅,關於杜長卿的事。可是每當問起,都說了同樣四個字:“記不清了。”如果再問下去,他們會告訴你幾個字:“真的很難形容,總之很美。”如果還不死心,他們會繼續告訴你:“美就是了,你想知道就自己去看。”
美女見得多了,最起碼有個詞來形容吧,對於杜長卿卻沒有,一個都沒有。一個人這麼說,可以理解,他沒有文化嘛,理解,理解。兩個人這麼說,可以相信,他詞彙少,相信,相信。三個人這麼說,還能勉強點頭,他激動得無話可說,勉強,勉強。第四個,第五個,第六個……所有見過杜長卿的人都這麼說,這就不得不讓人生疑。什麼叫美就對了,什麼叫記不清了。字眼就在三個字——記不清!
野馬決定打草驚蛇,這樣才知道真正的蛇到底藏在秦宅的什麼地方。
當夜,在野馬住的那家客棧的馬棚,一隻老鼠爬進馬槽,一邊吃東西一邊與疾風說話。
老鼠道:“喂,你是哪裡來的?”
疾風道:“關你屁事。”
“我叫阿醜,你叫什麼?”
“關你屁事。”
“關你屁事,你到蘇州來幹什麼?”
“你都說關你屁事了還關你屁事。”
老鼠有些生氣,道:“你太沒有禮貌了。你的主人一定是為了杜長卿而來的吧。”
“你怎麼知道?想探我口風?沒門。我是草原第一緊口帥帥馬!”
“我暈!”老鼠往後一倒,倒在馬槽裡。
而此時的秦宅內,高床軟枕,屋內沒有點燈。一丫鬟走進門來,道:“為什麼不點燈。”
坐在床上的白衣女子道:“我……”
“又做那個夢了?”
“嗯。”
“唉!我倒希望他會來接你離開這。你還是沒有看到他是誰嗎?”
“沒有。只是遠遠的,他騎在馬上,永遠都跑不到我的面前。”
“別再想了,還是到園子裡歇歇吧。我還有事做,你能自己照顧自己一會嗎?”
“你去吧。”
“你自己當心。”丫鬟說完就從屋裡走了出來,接著,那個藥罐子也走了出來。
秦宅後園涼亭,無風無月,光線幽暗。藥罐子坐在亭中,一手輕搖著羅扇,一邊扇一邊還在想剛才的夢。周圍一切都很安靜,沒有叫的蛙聲,沒有鳴的蟬音,甚至沒有人的腳步聲。倘若不是明知道這宅子裡有人,你絕對會相信這是一座死宅。藥罐子突然唸叨:“有風無動無風動,不動無風動有風。待到梧桐葉落時,主人送它入冷宮。”
野馬悄悄地走近,笑了笑竟然也附和道:“戶部一侍郎,貌似關雲長,上任石榴紅,辭官金菊香。”
藥罐子驚訝地回頭看到黑暗的走廊裡向她走來一個男子。剛才她信口說的是一個謎語,而野馬說的同樣是一個謎語,野馬用謎語的形式回答藥罐子的謎底,他們所說的都是“扇子”。
藥罐子見黑暗中有人,她沒有辦法看清楚究竟是誰,但卻對這個冒失的男人有點欣賞。於是,她又道:“兩股齊開燕尾長,隨機鏤出新花樣。不上天來不入水,常在佳人玉指旁。”
野馬用手指撓了撓自己的眉毛,道:“巧制功夫百鍊鋼,持來閨閣共行藏。不上天來不入水,雙環對展魚腸快。”
藥罐子禁不住笑了起來,她知道野馬又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