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收到認可的人,依舊是邢育。
下了飛機,邢凱馬不停蹄往家趕,想到邢育,一點都不覺疲憊。
他為了製造驚喜,在街口花店買了一捧玫瑰花,滿天星灑在嬌豔欲滴的花瓣上,幻想邢育至少會展現一個甜美的笑容吧。
邢凱掏出家門鑰匙,兩年來,他用各種鑰匙開啟過無數道門,有的門裡放著國家機密要案,有的門裡擺著各**方資料。但他最迫切開啟的,還是自家的大門,因為那裡住著一個等待他凱旋的家人,一個他朝思暮想的女人。
金毛大育嗅到主人的味道,衝出狗窩,在他身邊歡蹦亂跳,他高舉玫瑰,笑得燦爛明媚。
“小育我回來嘍……”邢凱輕聲呼喚,躡手躡腳走進客廳。
話說他在上司及同事面前總是表現得沉穩幹練,可是一回到家,就會立刻卸下莊嚴的面具,只想做回懶惰又偶爾愛亂髮小脾氣的自己。
邢凱連叫了幾聲卻始終得不到邢育的回應,但他可以確定邢育在家,因為鍋上正燉著噴香的紅燒排骨,他只是沒告訴邢育下午就會到家。
邢凱見邢育的臥室房門緊閉,賊賊一笑,鬼鬼祟祟旋轉門把手,如他所料,那丫頭果然沒鎖門,倏地,他將房門大力推開,同時為了嚇唬邢育,“啊啊啊——”地怪叫一聲!
“……”
靠,不在屋裡。
邢凱垮下肩膀,環視一塵不染的臥室,深吸了一口氣,回家的感覺真不是一般的好。
他順手將玫瑰花束放在寫字檯上,卻沒注意到桌面上的水杯,只見盛有多半杯水的馬克杯頃刻翻倒,邢凱驚見水流順著桌面向抽屜縫隙延伸,於是,他一面扯過毛巾堵抽屜縫兒,一邊手忙腳亂地拉拽抽屜,可能是他用力過大,原本上鎖的中央抽屜,竟然在他一個蠻勁的拉動中掙脫鎖眼,突如其來的重量超越他的承受力,“哐當”一聲巨響,整個抽屜摔落在地。
“……”
邢凱俯瞰七零八落的物品,抓了抓髮根,怎麼辦?嗯!擦乾桌椅,快速收拾,推回抽屜,關上房門,自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想到這,做賊心虛的他,擦桌擦椅,蹲在地上整理撒落一地的物品。
他首先看到兩本烈士證書,卻聯想到別的事兒——當初他很討厭邢育,所以丟掉邢育摯愛的白球鞋。可後來,當他得知那雙鞋是邢育父母送給女兒的最後一份禮物之後,他又深感內疚,為了贖罪,跑遍北京城,才買到一雙近似於原本那雙的白球鞋。他為了讓仿冒品以假亂真,還特意把嶄新的白球鞋刷得很舊,再偷摸送到邢育臥室。
那一次,也是他第一次走進邢育的臥室。當時邢育不在家,他出於好奇心,翻找她鎖在抽屜中的物品,初次知道邢育的本名叫“安姚”,取自父母的姓氏。後來,邢育剛巧回到家,他沒能從抽屜縫兒裡揪出更有價值的訊息。
不過今天嘛……嘿嘿,反正會捱罵,不如窺它一窺?
邢凱蹲在抽屜前,扒拉開浮在表面的幾本書,再次看到那個上鎖的木盒子。
他拿出來晃了晃,挺沉。他又看了看鎖眼的構造,非常簡易的掛鎖。
邢凱搓了搓下巴,掛鎖屬於最好開的一種鎖,只要將細鐵絲彎折成小鉤子的形狀,伸進鎖孔,輕輕攪動兩下,鎖就開啟了。(在軍校的時候,他與他同宿舍的餓死鬼們經常開這種鎖偷拿食堂的饅頭。)
邢凱有一種預感,木盒裡肯定藏有關於邢育的秘密……
——心動不如行動!開了再說!
邢凱火速從工具箱裡找來一根細鐵絲,一面獐頭鼠目提防邢育回來,一面捅鎖眼兒……咔嚓一聲,不到三、兩下,順利開啟。
他開啟盒蓋,看到一本紅色塑膠質地的超老式的厚筆記本,這種本在七十年代初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