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掛起來。不幸中的萬幸是,他不會現出原形。
誠然,這個原因是萬萬不能說的。
幸好,君卿也沒有過分追究,“原因?原因就是你的酒量不行唄。”
墨笙不置可否。
“既然你的酒量如此之差,那我也就不介意你天天來我這兒喝酒了。”君卿彎起指節,有節奏地敲打著酒罈的邊緣,發出一連串好聽的聲響。
“當真?”墨笙眼前一亮。
“我不這麼說難道你就不來了?”君卿一副早就看透你的表情。
“呃……呵呵……”墨笙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作者有話要說:
☆、(三)
墨笙依舊每天光臨君府,不過時間從清晨變成了黃昏——因為墨笙在村口辦了一間學堂。
這是墨笙一直被其他妖精詬病、鄙視甚至是嘲笑的行為,別的妖精除了要吸取人類的精元一般都樂意呆在高山深林裡,反正是離人類越遠越好,但墨笙卻截然不同,他剛剛修成人形便去了集市,一方面是為了尋找睽違已久的市井氣息,最重要的當然是尋覓佳釀。然而妖的壽命太長太長,於是墨笙每隔十幾年便要新尋一個住處。
自然,尋找當地的好酒是必不可少的頭等大事。
於是,他在這裡遇到了君卿,那是他這千百年來在人間品嚐過的最棒的酒。
想到這兒,墨笙不免有些擔憂,他與君卿的酒緣終究會隨著君卿生命的流逝而結束嗎?或者,還要再過幾世輪迴他們才能再次遇見?
君卿雖不喝酒卻很健談,墨笙驚訝於他那樣小的年紀卻博古通今,兩人常常天南地北、從宇宙洪荒聊到螻蟻微塵,當然,每次都聊不了多久。因為最多不過五壇,墨笙一準將自己掛在了庭中的樹上。
每每這時,君卿總是倚在一旁,要麼打個小盹,要麼吹會兒草葉,直到墨笙摔醒。接著要麼再喝個三五壇,要麼對詩下棋,君卿雖然一直嚷著這是文人的酸玩意兒,卻總是很在意與墨笙一爭高下,他似乎很享受這樣閒適的光景。
墨笙也仍然堅持不懈地嘗試著勸服君卿與自己同飲,他告訴君卿酒的滋味,酒所帶來的慰藉與感懷,君卿卻總是用不屑的眼神告訴他,“那些東西,我比你懂。”
“人小鬼大。”墨笙輕笑。
這真是一個奇怪而有趣的少年,他也應該是一個有故事的少年。
悄然轉黃的梧桐葉翩然而落,君卿抱了一個大酒罈子放在了墨笙的面前,“這是初遇你的那天我釀的,現下正是品嚐的好時節。”
墨笙素來溫和平靜的眼中散發出難擋誘惑的光芒。
“從前老是聽別人說,獨飲傷身,我想若是有個人你能陪你一起喝的話,你也許不會那麼容易就掛在樹上。”君卿晃著酒罈,說的慢悠悠的。
“這麼說阿卿你是願意喝酒了。”墨笙清亮的眼中露出一絲竊喜。
“我有這麼說嗎?”
“我聽出了這個意思。”
“好吧——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這酒是用百果釀就,你若能將其中的每一種果實的名稱都說出來,我便陪你喝一盅怎樣?”
“那我便試試。”墨笙眼裡是滿滿的自信。
喝酒,然後猜酒裡的花果、藥材,這是兩人常玩的遊戲,饒是墨笙這樣有著千年飲酒道行的妖也經常拿不定這少年釀的酒裡到底有些什麼。
墨笙斟酒的姿勢是前所未有的虔誠,他搖晃著竹酒盞輕輕地抿了一小口,出入口是青澀果實甘冽中摻雜著些微的酸楚,待到充分湮沒於唇齒,成熟果實飽滿而熱烈的氣息頓時鮮豔跳躍。
舔了舔嘴唇,墨笙一下便報出二十來種果名,又喝了四五口,剩下的七十餘種也呼之欲出了。
“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