汙時,他的背上一暖,一個軟軟的,小糰子一樣的東西,貼在了他的背上。
回過頭,那是一個女孩兒,扎著小小的包包頭,紛紛嫩嫩的一團,看起來像是用糯米丸子做的,笑起來那麼甜美。
這牙牙學語的孩子,趴在他的背上:“香香。”然後還伸出柔軟乾淨的小鼻頭,在他的袖子挽的高高的胳膊上蹭了一下,咯咯的笑起來。
歐陽少冥像是被雷擊到一樣,渾身都僵硬了,這個小女孩兒是誰她怎麼這麼好看
一聲警惕裡帶著不悅的呼喚傳來:“淑玉,快回來不要呆在那裡。”
“他,是誰”小女孩兒問著。
“是舅舅快回來來我這裡。”養妹站在門口,焦急的喊著自己女兒的名字。
一瞬間,歐陽少冥的心灰暗起來。
這些小崽子,都只會聽他們父母的話。就像他養兄和養弟的那些孩子,跟著父母一起不喜歡他,甚至還朝他吐口水,扔石頭。這一個,應該也不例外。
“喜歡舅舅舅舅香香”被叫做淑玉的小女孩兒,並沒有走開,反倒將歐陽少冥還滴著清水的手臂抱得更緊了。
這天下午,叫做嚴淑玉的小女孩兒,都賴著歐陽少冥,即便自己的母親發了脾氣,她都還沒有離開。
那一天,歐陽少冥塵封了幾十年的黑暗人生,終於裂開了一條小小縫隙,他的世界,有了一縷光芒,也唯有這一縷光芒
可是,如果這一縷光芒,也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世,是在利用他呢
歐陽少冥抱著放信的木盒子,哀哀的哭起來了。
哭著哭著,他甚至滑到地上,蜷成一團,就躺在椅子腳下,嚎啕出聲。
嚴清歌從來沒見過一個男人能夠將自己搞成這樣狼狽的樣子,她被驚住了。
炎修羽也沒想到,歐陽少冥這種心狠手辣,把人命看的一不值的東西,竟然會被一封信打擊成這樣。
夫妻兩個對視一眼,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炎修羽給廳裡伺候的下人使個眼色,那下人趕緊飛奔出去,一會兒就帶著另外兩個伺候的上來,端盆子的端盆子,拿衣裳的拿衣裳,攙起歐陽少冥,扶著他坐好,給他淨面更衣。
歐陽少冥任由這些人在自己身上為所欲為,好像根本不知道一樣,不會兒又哭的倒在地上。
歐陽少冥平時草菅人命,心狠手辣的形象,在眾人心裡深深紮根,他慣會鼻孔頂在天上看人,仗著自己神醫的身份,沒少做惡事,現在裝出這幅柔弱的樣子,又是給誰看的。
眼看他哭了有一個多時辰了,還沒有停,嚴清歌的不耐煩升到極點,乾脆離開了。
一個大男人,哪兒來那麼多眼淚,她都懷疑歐陽少冥是在假哭了。
她自己走了不算,想了想,若留炎修羽這個幾乎從不掉淚的人在這兒欣賞歐陽少冥假哭,也是夠難受的,索性將他也帶走了。
嚴清歌屋裡惦記著炎婉兒,寫了長長的一封信,催促著炎修羽趁著天色還不晚,回去郊區的莊子上送一趟。而且炎修羽已經好幾天沒有給炎婉兒彈琴了,今兒剛好都補回來,叫父女兩個好好親熱一番。
等炎修羽離開後,鸚哥飛奔進來,滿臉驚恐之色,大聲道:“娘娘,不好了,前面的那位客人哭抽過去了,他昏過去以後還在掉淚,現在眼裡往外流的都是血,咱們府裡的郎給他看過,要是治不好,恐怕他就瞎了。”
嚴清歌霍然站起來,吃驚道:“怎麼可能”
不過是身世被披露了而已,歐陽少冥這反應,也太過激了把。
嚴清歌將眼睛瞪的溜圓,急急忙忙招呼奶孃看好孩子,帶了幾個丫鬟急匆匆向安置歐陽少冥的地方去了。
歐陽少冥在炎王府哭到昏倒泣血,在炎王府裡已經傳開了,他被安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