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來的人道過謝,收了下來。
杏杏高興的什麼一樣,這一下,她就成了整條街上玩具最多的孩子啦!
因為這件事,嚴清歌想了又想,最後熬了半個月夜,黑明白天的幹活,終於繡出來一副活靈活現的將軍狩獵圖,花了一百多兩銀子,請人用香檀木鑲嵌成一個小小的桌上屏風,帶著杏杏和屏風,去了炎王府。
恰好炎修羽在家,聽到嚴清歌來了,心下一顫,趕緊叫人請她進來。這一個多月,他做的夢不再是北地風光,而改成了嚴清歌。他已經是三十多歲的人了,算命的說他命裡孤煞,不宜娶妻,之前定親的好幾位京中貴女,都莫名其妙在成親前死了,加上他不知疼痛的怪病,還不知道再能活多少年,也漸漸的歇了那條心,他還當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對女人動心呢。
杏杏看著炎修羽,知道他是送自己玩具的人,也聽嚴清歌耳提面命的說起過炎修羽對他們娘幾個的救命之恩,歪著腦袋輕輕跪下來,跟著嚴清歌拜了拜:“見過王爺恩公大人。”
炎修羽被她逗得有些開心,問她:“玩具還喜歡麼?”
“喜歡!好喜歡!”杏杏開心的說道。
炎修羽最喜歡這樣機靈的孩子了,索性將她抱在膝蓋上,聽她說話。杏杏人小鬼大,這麼個小丫頭,竟然跟炎修羽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上了。
等嚴清歌他們離開以後,炎修羽看著桌上的屏風,忽然覺得,若是他早年娶了妻子,現在的孩子,怕是也會跟杏杏一樣可愛吧。可惜的是,他可能這輩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自打從草原上回到京城以後,炎修羽頂著寧王爺這個名頭,其實也沒什麼事情做,每日裡只是閒逛。
這幾天,他總是管不住自己的腳,跑到坊市裡嚴清歌開的哪家嚴記繡坊去,在嚴家後院裡逗一逗杏杏,曬一曬太陽,喝一喝茶,和流竄在各家的流浪貓狗大戰三百回合……
以前在草原的時候,他也是這麼經常懶洋洋混跡在各個部落裡,和那些蠻人們一起嘻嘻哈哈過日子,反倒回了京城得端著,現在這樣,真好!
不知不覺,市井間就有了些風言風語的傳聞。
如意聽見了,對嚴清歌道:“大小姐,你說寧王爺總是來咱們家,是什麼意思啊?”
嚴清歌聽了,笑著對如意道:“我一個帶著孩子的婦人,又這麼肥胖,渾身是病,難道你以為恩公能夠看上我麼?他哪怕想娶天家公主,又有何難。他只是喜歡小孩子,想和杏杏玩耍罷了,等杏杏再大點,恩公自己就知道迴避了。”
有一天,炎修羽在和杏杏玩耍的時候,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嚴清歌的大兒子朱銘,竟然很有武藝天分。
他是個人來瘋,給杏杏耍拳玩,旁邊一直在默默看著的朱銘看過一遍,居然似模似樣的跟著打了出來。
炎修羽好奇極了,就開始教朱銘打拳,這一下他被驚喜到了,朱銘學得快極了,只是教了幾遍,便完全掌握住要領。於是炎修羽又多了個新的愛好,就是教自己的“傻徒弟”,有了這件事,他每天都要來嚴家繡坊,比之前來的更勤快些。
沒多久,炎王爺便找炎修羽談心了。
“修羽,你每天都要去嚴家繡坊,是看上那家的女主人麼?”
炎修羽沒想到自己哥哥這麼單刀直入,忍不住耳朵紅了紅,但最終還是決定不瞞他:“是的,但我不知道該怎麼對她開口。”
“看上了的話,就提親吧。她出身嚴家,祖上是教化四方的天下師嚴丘,雖然這幾年落坡了些,倒還算有些身份。”
炎修羽詫異的看著自己的哥哥:“但嫂嫂那邊……”
他雖然是個男人,可已經是個快要四十歲的男人了,已經過了粗心大意的時候,當然知道柔福長公主對嚴清歌存著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