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白天裡,邵姑姑找自己的那番談話,汪娘子的眼角慢慢的沁出了一層淚水。
終於還是到時候了麼
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面的風聲漸漸大了起來,呼嘯的風聲帶著哨音,一陣賽一聲尖銳,窗戶被強烈的大風拍的噼啪作響。
汪娘子同屋的繡娘顧三娘,也被這驚人的風聲嚇醒了。
她揉著眼睛爬起來,喚了兩聲汪娘子,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摸索著將油燈點桌,顧三娘絮絮叨叨的說著:“汪娘子你還睡著呢,我瞧像是要下雪了,你要不要加被子,或是來和我擠擠一起睡,兩個人一起暖和些。”
沒有任何人回答她,屋裡面靜的不像樣子,外面的風聲越是大,越是顯得屋裡面安靜,顧三娘心頭升起了不好的想法。
她戰戰兢兢走到汪娘子床邊,輕輕的推了一把,床上的人,半點動靜都沒有。她再小心翼翼的掀開了汪娘子裹著頭的被子,瞬間發出了一聲尖叫。
被子下的人臉,已經成了純青色,摻雜著難看的,晚上去吃。”
“好啊。”嚴清歌嘻嘻一笑。
下雪了不想出門,可是下雪了能吃到好吃的鍋子,卻願意出門。夫妻兩個不約而同想到這一點,相視一笑。
“我記得郊外有個溫泉莊子,那兒比外面暖和,每年差不多過年前後,那兒的迎春就開了。我曾經和凌霄去過一趟,你說,要不要咱們兩個也去看一次。”嚴清歌興致勃勃,說起來其餘的好玩的。
夫妻兩個正說著,雪燕進來,通報道:“娘娘,邵姑姑來了。”
“喚她進來。”
炎修羽對邵姑姑有幾分印象,道:“是繡莊上的事情吧”
“恩。莊子上有個繡娘,我總覺得她怪怪的,有那麼幾分不對勁兒,叫邵姑姑查一查。應該是有了結果。”
話說著,邵姑姑走了進來。
一看到邵姑姑,嚴清歌嚇了一跳。
雖然邵姑姑有五十歲左右了,但是平時收拾的齊整極了,看著說四十都有人信。但今天邵姑姑一雙眼睛腫的像是燈泡一樣,面色憔悴,瞧著都不像是她了。
嚴清歌心裡哽噔一聲,暗道一聲不好,八成是那個汪娘子出事兒了。
“娘娘”邵姑姑一開口,帶著哽咽,撲通一聲跪下來,對嚴清歌磕頭:“老奴有負娘娘所託,那汪娘子昨晚上服毒自盡了。”
嚴清歌身上一寒:“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奴昨日先找了別的繡娘問了問,她們說汪娘子一家都在戰亂裡死盡了,以前有人聽說她好像是被蠻人糟蹋過,不過沒有懷上。不過,我下午去問她的時候,她沒有承認。我想著約莫是她不好意思,就叫她先回去了。沒想到晚上就出事兒了。”
嚴清歌低著頭,思忱了一下:“汪娘子最近有沒有接觸過什麼人”
“這倒是沒有她一向話都不多,人也有些呆呆的,和大傢伙都不怎麼打交道。昨晚上出事以後,我連夜問了所有跟她有幾分交情的人,都說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她服的什麼藥,驗了麼”炎修羽忽然問道。
邵姑姑還真的沒有想那麼多,一時間卡殼了。
“我叫人喚幾個仵作,給她驗一驗去。”炎修羽說道。
平白無故的,莊子上就死了個人,嚴清歌想起來,心裡微微有些發涼。其實死個把人,並不算什麼,但那汪娘子不知是誰的人,手腳肯定不乾淨,她在莊子上到底做了什麼,到現在嚴清歌一無所知,這才是最恐怖的。
炎修羽輕聲安慰嚴清歌:“你別想太多,這件事交給我去辦就好。”說著,他握住了嚴清歌的手:“怎麼這麼涼”
晚上兩人本準備出去吃鍋子,因這件事,也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