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子時不時對她投來譴責的目光。
凌霄就跟不知道一樣,繼續胡亂彈琴,孟夫子對待學生,向來是願學的她盡心教,不願學的放任自流,凌霄這般不可救藥,孟夫子乾脆理都懶得理她。
下課後,嚴清歌拉著凌霄,道:“你今日怎麼了?”下午還有書法課,教書法的夫子向來嚴厲,動不動就打人手板子,水英這種狀態,只怕要吃罰。
凌霄無精打采道:“我想請假回家去。”
“為什麼?”
“我擔心我娘和我奶奶。我哥哥一走,她倆心裡肯定不好受。”
之前凌霄打聽過,凌烈這次去,是做將軍帳下的諮議參軍,平時做的都是軍事參謀之事,不用出去戰鬥,並不像水家父子需親上沙場,凌霄這擔心,其實有點兒多餘。
是以,嚴清歌勸道:“放心吧,你哥哥在軍中不用衝鋒陷陣,只在營裡待著,身邊隨時有兵將,能有什麼事兒。你別回了,你這麼兩頭折騰,不是平白叫家裡人擔心麼。”
凌霄想想也有道理,才打起精神繼續上課。
過了好幾天,凌霄能吃能睡,倒是好了,但水英遲遲不見回來,叫嚴清歌心裡未免有些擔憂。
嚴清歌怕是雲氏出事兒了,水英才被絆住手腳。
恰好第二日是休沐日,嚴清歌和凌霄商議道:“我們明日去忠王府看看吧,我總是擔心著水英。算算日子,敏芝姐姐也快生產了,若水英沒事兒,我們再去趟寧家。你這幾天不是記掛你母親和祖母麼?等看完寧姐姐,恰好你還能回家一趟呢。”
凌霄點頭道:“嗯,那我們明日就回去京裡吧。”
第二天一清早,嚴清歌天剛濛濛青就起來了。她一邊洗漱,一邊對如意道:“去跟春泥、歸燕說,叫她們小姐起吧,再耽擱今兒書院落鎖前怕是回不來了。”
如意出去交代了春泥、歸燕。過一會兒回來嚴清歌房中,幫著她梳頭髮。
等嚴清歌全都收拾停當,連給寧敏芝的禮物都又清點一遍兒,又坐下喝了盞茶,才道:“你再去催催春泥、歸燕,叫她們快點給凌霄收拾。”
如意回來,道:“大小姐,凌霄姑娘還沒起呢。春泥、歸燕叫了好幾遍,她都嚷嚷著乏,叫再盹一小會兒……”
嚴清歌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凌霄前幾天還惦記著她母親和祖母,今兒真能回去了,反倒嚷著困不起床。
她去了凌霄那屋,見凌霄蜷成一團,緊抱著被子睡得正香甜呢。嚴清歌一把將被子掀起來,捏住她兩頰,喊道:“太陽都曬屁股了,再不起今兒咱們就不回京城了。”
凌霄揉著眼睛,迷迷糊糊道:“你騙我呢,太陽哪兒起來了,再叫我睡一會兒,我這夢才做了一半兒呢。”說著拉著被子和嚴清歌拔河,硬是要再躺會兒。
嚴清歌給她磨得沒脾氣,好聲好氣哄著:“快走吧,小祖宗。馬車走不快的,誰知道去了京裡又遇到什麼事兒,耽擱著晚上太黑不好走了。”
嚴清歌和春泥、歸燕連哄帶叫,折騰了快一個時辰,凌霄總算是清醒過來,她火速下了床,大聲道:“哎呀,我怎麼睡遲了。這時候回京,到城門口都該過中午了,這可怎麼辦?都怪我,都怪我!”
嚴清歌無奈道:“上回我們半夜趕著去燒香,你不是能起來麼,今天這是怎麼了?”
凌霄臉一紅,道:“我平常睡不夠就這樣,上回我怕起不來,撐著熬了一宿沒睡。”
嚴清歌一臉怪不得如此的表情。
凌霄手忙腳亂的穿衣洗漱,忽然道:“不如這樣,我們不坐馬車了,馬車太慢,咱們騎馬回京。”
“這不妥吧!”嚴清歌被她大膽的提議驚到了。
路上揚塵多,兩人騎馬回京,身上的衣服該髒的不能看了。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