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想讓綵鳳伺候父親吧。我這樣做,是為了孝敬父親,也是為了讓自己多幾個兄弟姐妹。綵鳳又不是外面買來的不乾不淨女人,什麼叫我沒廉恥?”
嚴松年才得了一個美妾,不想聽她們吵鬧,抬手道:“好了好了!海姨娘,你懷著身孕,不要輕易動氣。我看你們見面就鬧,這飯也吃得差不多,大家都散了吧。”他一邊說著,一邊拉過了綵鳳的手,摩挲兩把,看來是打定主意要收了綵鳳了。
一桌人裡,楚姨娘和鶯姨娘、柳姨娘如蒙大赦,立刻稱是,低著頭退了出去。嚴清歌似笑非笑瞟了海姨娘一眼:“海姨娘不要忘了把綵鳳姨娘的身契送來給爹爹。”然後才離開。
年三十晚上,本是要一家人一起守歲的,但因為嚴松年急著當新郎,這歲是沒法守了。
嚴清歌帶著丫鬟走後,海姨娘滿身的戾氣,領著嚴淑玉離開了寒友居。
回到明心齋後,海姨娘一進門,就叫來剩下的七八個年紀剛剛好的丫鬟,叫她們在自己面前站了一排。
她方才去寒友居的時候,只帶了王婆子和綵鳳,這些丫鬟們不知道海姨娘叫她們來是什麼事兒,但是看海姨娘的臉色,就知道準沒好事兒。
“跪下!”海姨娘怒吼一聲,那些丫鬟們低著頭,下餃子一樣跪了一地,低著腦袋,不敢抬頭看海姨娘那陰雲密佈的臉孔。
“你們這些小蹄子,一個個的心都野了,今日我來教訓教訓你們。”海姨娘走到容貌最出挑,叫做晶兒的一個丫鬟跟前,狠狠一巴掌扇過去。
她指甲極長,在晶兒白嫩的小臉上刮出來長長几條血痕,瞧著皮肉翻卷,眼看是要毀容了。
海姨娘這般發瘋,讓其餘幾個丫鬟都驚呆了。晶兒臉上疼的厲害,悶頭悶腦跪地磕頭,哀求道:“姨娘,晶兒錯了,晶兒再也不敢了。姨娘饒了我這一回吧。”
“你哪裡錯了?”海姨娘嘴角陰森的冷笑問道。
“晶兒不該趁著姨娘不在,去廚房裡偷偷烤火。晶兒往後再也不敢了。”
海姨娘一把揪住了晶兒的領子,罵道:“怎麼不燒死你,你還敢烤火,你當自己是多貴重的人。來人吧,把她的衣服扒了,給我扔外面一晚上,我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命,今天敢烤火,明天你就敢勾引老爺!”
屋裡的下人們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相信海姨娘竟然會這麼做。丫鬟們覺得冷,去廚房裡烤烤火,這哪裡算什麼錯事兒,這天氣把人扒光了衣服扔出去,只要一個時辰,就該沒命活了。海姨娘這是發的什麼瘋。
王婆子絲毫不心軟,拖著哭叫求饒的晶兒出去了。
海姨娘走到另一個叫琥珀的丫鬟跟前,冷冷道:“你知道你做錯了什麼?”
琥珀嚇得渾身發抖,她今晚上和其餘丫鬟一起待著,和往常一樣呆在下人房裡,海姨娘問她做錯了什麼,她還真的不知道。
海姨娘聽她不回答,冷笑一聲:“不敢承認?把她拖出去,和晶兒一樣處置。”
“姨娘饒了我!琥珀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姨娘和琥珀說,琥珀一定改!”琥珀慘叫了起來。她才十六歲,還沒有活夠,就這麼死了,怎麼甘心。
這時,嚴淑玉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低眉耷眼的王婆子,和哭的滿臉鼻涕眼淚,衣冠不整的晶兒,道:“娘,你鬧什麼,生怕爹不知道你不願將綵鳳給他的事兒麼?”
海姨娘心頭氣苦,道:“我的兒,你哪裡知道,若不是這些小蹄子一個個平時就給老爺賣騷,老爺又怎麼會被勾搭上。有了綵鳳一個領頭,往後想著到老爺跟前去的只會更多。”
嚴淑玉淡淡的掃視了一眼地下跪著不敢說話的丫鬟們,道:“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何況過幾天爹來了,看見屋裡少了這麼多丫鬟,他哪裡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