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隔牆傳來少女清脆的笑聲,好似銀瓶乍破,十分悅耳。
二皇子元禎正拈著一枚棋子,不知往哪裡下,他悠然道:“誰家少女,笑的如此天真爛漫。”
他乾脆將手中的棋子扔回碧玉雕成的棋盒,對太子道:“三弟,有如此美人兒的笑聲在側,你還能坐得穩,怪不得父皇說你少年老成,沒什麼樂趣呢。”
他一推棋盤,站起身,道:“來人吶,給我搬一張梯子,我要看看那是誰家的女孩兒,笑的我心癢癢的。”
靜王府侯家是二皇子的外祖家,那些下人們當然是一門心思的巴結二皇子元禎,趕緊去搬梯子過來,眨眼間就在牆上架好給元禎用。
元禎興沖沖的爬上去,搜尋到底是誰在牆那邊笑。
太子元勳卻是靜悄悄的用一雙黑眸看著石桌上的棋局。
元禎用黑子,他用白子,黑子已經快被白子吃光了,敗的沒半分挽救餘地。元禎哪裡是想去看美人,分明是不願意認輸而已。
梯子上的元禎忽然興奮的回頭大聲對元勳道:“三弟,你猜下面是誰?”
元勳心裡冷笑,面上卻是不顯。
“外面是你那個滿身書香的小太子妃。”元禎趴在牆頭,雙眼放光看著下面。
元勳這才有些動容。他就是知道嚴清歌會參加這次賞荷會,才肯來靜王府的。不然靜王府這種二皇子的老窩,他怎麼會來。
外面的女孩兒也發現了在牆頭偷窺她們的元禎,一個清甜的女聲脆罵道:“哪兒來的登徒子,還不快滾下去。再偷看,我叫人挖了你那雙賊眼。”
太子的耳朵輕輕一動,這聲音不是嚴清歌的。雖然他們說過的話不多,可是他記得她的聲音。她的聲音非常輕靈清晰,說話的聲音慢慢的,帶著一種奇妙的穩重,叫他常常在心裡回味。
元禎嘿嘿一笑,對外面喊道:“妙妙妙!原來三弟的小太子妃竟有個這樣夠味的女伴,若能兩女共事一夫,那便更好了!三弟真是豔福不淺。”
說完後,他知道自己一定會再捱罵,蹬蹬蹬的爬下梯子,走到元勳身邊,指著梯子對元勳道:“三弟不想上去一睹佳人芳容麼?”
二皇子元禎對嚴清歌這麼不恭敬,讓太子心中的怒意高漲,漆黑的眸子比平時又深邃了幾分。
他看了元禎一眼,淡淡道:“三弟平時就是這樣對別人家女子的麼?”
元禎本意是撩撥元勳,哪想到現在竟把自己搞得下不來臺,元禎暗指他沒事兒就愛拈花惹草,但他元禎志在皇位,才不是那種會耽於美人鄉的人呢。
他摸摸鼻子,還沒想好如何應對,太子已站起身,走向了梯子。
太子爬上梯子,穩穩站在牆頭,露出上半身,看向下方。
凌霄正在不遠處的小路上跳腳不已,嚴清歌握著她手,搖頭苦口婆心的勸解著什麼。
太子朗聲道:“原來是凌姑娘和嚴姑娘,二皇子不懂事,驚擾到兩位姑娘,孤代他向兩位姑娘道歉。回宮後,孤會請父皇將二皇子禁足三月。”
凌霄還是在嚴清歌提醒下認出二皇子的,不然她的叫罵還會繼續。
但凌家再有勢,也大不過皇家的權勢,她又能對二皇子怎麼樣。
可她又咽不下那口氣,嚴清歌勸了半天都不見好,直到聽到太子的保障,凌霄才露出個笑臉,道:“多謝太子殿下了。”
兩人遙遙對著牆上的太子行過禮,攜手離開。
牆下的二皇子臉色陰沉,等太子從梯子上下來,他不耐的瞪著太子,道:“三弟,你不會真的和父皇說禁足的事吧。”
就因為幾句調笑之言,就要將他禁足三個月,這代價也太大了,太子分明是在公報私仇。
太子臉上平靜無比,回道:“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