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淨,到處都掛著紅燈籠,各個下人都封賞了新棉衣,下人們的飯菜裡也見了葷腥,處處喜氣洋洋,人人都對嚴清歌感恩戴德。
就在除夕那日,一個婆子急匆匆進了青星苑,對嚴清歌磕頭道:“大小姐,老爺回來了,管家叫我跟您說一聲。”
嚴清歌的手一頓,問道:“怎麼回事。”
“老爺才進的門,應該還沒到寒友居呢。”那婆子說道。
這半年時間,嚴清歌御下有方,恩威並施,將嚴家治理的井井有條,別人不講,只論嚴家的管家,他在嚴清歌手下,比在嚴松年手下時要輕鬆的多。
嚴松年一回來,這管家就趕緊給嚴清歌報信兒了,希望嚴清歌能出來和嚴松年打擂臺,別叫掌家權再回到吝嗇糊塗的嚴松年手中。
嚴清歌點點頭,道:“我知道了。”便不吭聲了。
她前些時日管嚴家,不過是嚴家沒別的人能指望,又不是要將嚴家發揚光大。嚴松年回來了,她懶得理那些俗物。
管家聽說了嚴清歌的反應,心下涼颼颼的,趕緊正了正瓜皮小帽,顛顛朝寒友居去了。
離家半年多,嚴松年瘦了些,身上的衣服還是離家時穿的那套,有些鬆鬆垮垮的。
他正坐在書房裡,跟個賬房先生一樣,拿毛筆盤對著厚厚一疊賬目——這是嚴家半年來積存的各種流水賬單和收入明細,嚴清歌極少過目,每每叫人直接送入寒友居放著。
管家的額頭上沁出汗珠,嚴松年這種人,最擅長的就是雞蛋裡挑骨頭,就算這賬目沒問題,他也會挖地三尺說有人貪墨的。
果不其然,嚴松年見了他,臉色陰沉,招手道:“你過來!看看這莊子上送來的孝敬,今年風調雨順,怎麼送來的東西還和往年一樣少?”
管家在心裡暗罵,莊子年年一分不少的交租,孝敬的東西是佃農和家奴心意,送多送少,都只是個禮節,跟風調雨順有什麼關係。
但他臉上還是掛著笑,道:“老爺,今年是風調雨順,可是咱家人口不多,那些糧食鮮菜,每年莊子上送來都吃不完,愣是放壞了,再多也是浪費。就算今年咱們府上各院加蓋了小廚房,藏東西的地窖多了些,但還是有人來報,說壞了菜呢。”
“加蓋了小廚房?什麼意思!”嚴松年鬍子一翹,說道。
“是大小姐的意思,大廚房徐婆子犯了事兒,大小姐就將大廚房拆了,給各院蓋了小廚房,往後各院吃飯都分開了,老爺這寒友居,就有一處小廚房呢,分來的廚娘也是最好的。大小姐加蓋小廚房的花費單子,就在老爺您手上那疊賬目裡呢,大小姐那廚房蓋得真好,花錢也不多。”
管家明面上誇著嚴清歌,背地裡卻在給嚴清歌上眼藥,想要挑撥嚴松年找嚴清歌麻煩。嚴清歌氣定神閒,他撩撥不動,要撩撥嚴松年,可就容易多了。
果然,嚴松年怒氣衝衝,拍案而起:“什麼?這孽女竟然敢拆大廚房,分小廚房!還花公賬上的錢!說,她還幹了什麼?”
第一百七十八章 探親
儲秀宮中,宮人們來來往往,各個臉上都喜氣洋洋,今日是年三十,人人有封賞,連帶以往森嚴的宮規都緩了幾分。
元芊芊抱著肚子,坐在軟榻上,眉目間滿是軟和溫柔,她身邊的兩個宮女笑著挽手進來,道:“大喜,大喜!太子爺給娘娘賞了好多東西。”
元芊芊溫柔一笑:“誰稀罕那些俗物,只要太子哥惦記著我和肚子裡的孩子,把穩婆奶孃都準備好,旁的我都不稀罕。”
“那是自然,娘娘肚子裡可是太子爺的頭個孩子,太子爺可惦記著呢。”一名宮女笑嘻嘻道。
“我看娘娘這一胎,必定是男的。”另一個宮女巴結道。
元芊芊卻是將眉毛一橫:“渾說什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