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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風這才恍然大悟,他剛剛將自己當做了凡人,走在這棧道上時也並未用出那些神通絕技來,自然便有腳步聲傳了出來。卻不想這樵夫竟有如此絕技,剛想說話,卻突然想到樵夫的話中似乎提到“華山”兩字。自古華山一條道,他雖久有耳聞,可是卻從未親臨。
有些驚訝地道:“這裡是華山?”
樵夫被隨風問得一愣,訝道:“你難道不知道嗎?我砍了這麼多年了柴,還是第一次碰到像你這樣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的。如果你想去看那武林大會應該去泰山才是,這裡只有華山美景,沒有那麼熱鬧的場面。”
“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隨風雙目瞪得渾圓,死死看著樵夫。
樵夫哪裡見過如此飽含聲威的眼神?被盯著看了一眼,頓時雙腿發軟,身子一晃,再也站立不住,若不是隨風即時收回了眼神,怕是這樵夫當即便要有血光之災了。
“剛才我說…如果你想去武林大會的話,應該去泰山,而不是來這裡。”樵夫拍了拍胸脯,再也不敢直視隨風,想想剛剛不怒而威的眼神還有些後怕。
“武林大會……”隨風眉頭一皺,他卻是聽說過。此前在苗疆之時碰到那風無一之時,他便提起過,那時他說武林大會將會決定下一任中原盟主的歸屬。只有成為了中原盟主才能名正言順地掌握那昆吾劍,可是,奇怪的是,那個時候風無一明明說了那武林大會的舉辦時間應該是兩年之後才是,難道是陡然間提前了?
“現在是什麼年份了?”隨風收回了聲勢,極是柔和地問道。
“現在?現在是玄宗聖上天寶十四年。”樵夫看向隨風的眼神更是好奇,透過剛剛的經歷,他已經肯定,眼前的這個少年定然不是普通人。很有可能也是仗劍遊玩一方的少年俠士,頓時起了幾分敬意。
唐時武風盛行,朝廷不設禁武令,幾乎人人均可習武。便是看似瘦弱百無一用的書生,都腰掛一把長劍,很有可能便身懷一套無雙劍術。許多開疆擴土,征戰四方的將領,曾經也都是儒士出身,乃是真正的投筆從戎。
“你說什麼?現在是天寶十四年了!?”隨風大吃一驚,好在這一次他卻是特意留心了,沒有再發出自己的聲威來。
“對啊,我雖然是個目不識丁的樵夫,可是時歷還是知曉的。”樵夫更加好奇了,這麼一個實力超群的少年俠士,怎麼好像連什麼時間都不知道一樣?
隨風吸了口氣,平靜了一下心緒,仔細思索了起來。他之前離開凡間前往道境的時候,還只是天寶十二年年初,他在道境之中雖然逗留了一段時間,可是也不過幾個月而已。怎麼回到了凡間中來,已經過了兩年之久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因為在破碎虛空之中耽擱了?”隨風想著,不知不覺地輕聲唸叨了出來。
“破碎虛空?”樵夫聽在耳中,跟著唸叨了一聲。虛空便是虛空,還能破碎麼?
隨風聽到樵夫的聲音,也回過了神來,搖搖頭道:“沒什麼,只是在下一時的胡言亂語罷了。感謝兄臺為在下解惑了,此物贈予你聊表謝意。記得貼身放著,當有強身健體之效。若是缺錢就賣了吧,也能賣上一個好價錢。”
說著,隨風遞出了一塊道境之中的靈玉,塞到了樵夫的手上,腳下一點,身子像是乘了一道無形氣勁的拖浮,騰空而起。從樵夫的頭頂上方躍了過去,輕飄飄地落在了下方的棧道上。
他剛剛落下,頭也不回,繼續向前走去。
樵夫回過神轉過頭的時候,只看到了一個匆匆離去的背影。
隨風不知道的是,在許多許多年以後,這華山山腳下都流傳著這麼一個樵夫遇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