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朗的話語聲迴盪四方,隱隱約約還能聽到些許回聲。可是四周一片寂靜,沒有任何聲音回答。
昊天臉色更是難看,緩緩環視了一週,可是四周一片風輕雲淡,沒有任何異常。只有陣陣風聲,似乎在嘲笑著他一般,在他四周盤旋,吹拂得他身上的龍袍呼呼作響。
“到底是何方鼠輩?做出如此下作之事,也不怕傳揚出去為人恥笑嗎?若是有膽現身一見,你我公平切磋一番如何?”昊天面沉如水,扯著嗓子,再次喝了一聲。
“呼——”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呼和之聲起到了效果,風聲舞動,虛空之中那原本四散的霞光竟然向著一處聚集了起來。漫天的光芒逐漸凝聚成形,最後憑空在這虛空之中幻化出了一道細長的軀體來。
在這細長的身軀之上,分佈著數只指抓。蛇身、鷹爪、馬臉、鹿角、魚尾,這一切不正是傳說之中神龍的化身麼?不過在昊天身前的卻不是神龍,全身漆黑如墨,與神龍五爪金身全然不同,也沒有那正當光明的浩然之氣,有的卻是一道難以言語的霸道之力。
“燭龍!”
天鏡與昊天兩人同時一道驚撥出聲,隨風聽罷卻也吃了一驚。
燭龍早在當年太古時期便已經存在了,據說乃是當年開天闢地之後隕落的盤古大神的身軀所化。天生有著無與倫比的絕強法力,與剛猛肉身。天下少有能夠剋制之物,只是後來巫妖大戰,十二祖巫死的死,傷的傷,剩下的零星幾個卻也不知所終。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或許都已經死了,卻沒想到,今日在這裡卻又瞧見了一個。
雖然中間隔著天鏡,不過隨風卻還是感受到了其身軀之上傳出的強大力量。懸浮在半空之中也並非一道虛影,而是實實在在的肉身。也就是說,在這裡的,竟然乃是當年燭龍的本體。
“昊天,你明明知道這裡乃是道祖所留竟然還敢來此叨擾,可知罪?”燭龍晃著碩大的腦袋,瞥了面前的昊天一眼說道。
“道祖早已不知所蹤,當年的一句話在當年或許有用,不過如今卻早已整個換了時代。還有誰會一直記著他?倒是你,當年十二祖巫死傷大半,我原本也設法找過你們幾個的下落,卻沒想到你淪落到了這裡,當起了道祖的看門狗。”
昊天淡淡一笑,看出了他眼中的不屑之意,反唇相譏。
“昊天,當年你只不過是道祖座下的一個小小童子。若非是道祖開恩,你根本沒有今日之榮耀。你非但不感恩在心,竟然如此忘恩負義,趁著道祖不在便欲行不軌。以你的實力和當年的東皇太一相較起來實在是相差太遠,這樣竟也能成仙界大帝?當真好笑,我看那紫微與東嶽等人哪一個都比你強上一些。”
燭龍聽他揭自己傷疤,卻也不惱,平靜無比地還擊道。
“孽畜受死!”
昊天麵皮一顫,胸口一股無明業火騰騰而起。他生平最恨便是有人提起他當年身為童子之事,雖然乃是道祖的童子,身份地位絕非一般。可是在他看來總是自己寄人籬下,仰人鼻息。而且道祖整日一副飄然事外,不佔任何因果的行跡,也從不為他們謀劃打算。以致於在太古年間,他乃是天下所有童子之中最為貧瘠的一個。
若非後來巫妖大戰,天庭缺少共主。道祖將自己推了出來,成為了仙界大帝,恐怕自己永無出頭之日。
每每想起這麼一段往事,他便暗恨不已。
想也不想,揚起了手中的量天尺,反手便是一下向著燭龍打了過去。量天尺劃過,空間便自行分開,無盡的星光從空間裂縫之中灑落了下來,一晃之下凝聚成了一道碩大的尺影,直指燭龍腦袋而去。
“雕蟲小技!”
燭龍哼了一聲,鼻中噴出兩道火焰。面對著那浩然壯闊的量天尺,他看也不看,直接便是一爪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