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伸纖手向他搖了搖。
橋石對岸的樹林陰影中,一群錦衣大漢徐徐出現。
人群以天生石橋為中心,四周合圍,看人數,當在上百左右。
先前在石上睡大頭覺打鼾的人,也徐徐站起來了,那是一個老化子,左手挾著打狗棍,右手提著酒葫蘆,所站處相當遠,破鶉衣飄飄,並沒有走進來的意思。
秋雷的目光在人群中摸索,但他失望了,上百的江湖男女中,沒有穿繡銀色鳳凰衣衫的女人影子。
他沒注意身後山根崖壁的樹影中,有一雙明亮的大眼正在向下瞧,更沒有留意另一雙稍近些的清澈大眼,正向他不住凝視,因為兩雙眼都在三十餘丈外,所有的人都被石樑上的事吸引了注意,誰也不會注意山崖下的人,他秋雷自不例外。
他的目光又回到九華羽士的臉上,九華羽士正焦急地向他打手式,向上面的山崖亂指,意思是要他趕快離開,往上面山崖走。
但他不願放棄這場盛會,搖搖頭拒絕了。
眾人的注意力全落在海天一叟這一面,沒有人留心對岸從樹林中魚貫出現的錦衣人。
但一劍三奇是有心人,向秋雷低聲說:“瞧,二龍之一的龍形劍王玉堂來了,他的實力與海天一叟相較。毫不遜色。”
錦衣大漢成兩路由樹林中轉入,一雙雙並肩出現,一個隨一個魚貫而行,不但步履從容,衣著鮮明,而且一個個挺胸凸肚不可一世,神氣萬分。
秋雷不認識龍形劍,一面打量一面信口問:“晁兄,你與二龍相較,實力……”
“呵呵!很難說。”一劍三奇傲然地笑,稍頓又道:“很難說。二龍都是綠林巨魁,他們只羅致綠林好漢,而我,卻是黑道英雄……”
“咦!綠林與黑道有何區別?”秋雷搶著問。
“老弟,你錯了,所謂黑道,可以包括綠林,但綠林卻不能稱為黑道,因為綠林朋友有垛子窯,有山寨人馬,他們是公然搶劫收買路錢,幹打家劫舍明火執仗的匪徒,怎可稱他們為黑道?我所指的黑道,包括了千里獨行的大盜,走江湖浪蕩,為非作歹的下九流朋友,和官府有案的亡命之徒。”
“那麼,晁兄你……”
“哈哈!我,一個私鹽大販子,被大明皇掃滅了的方國珍,是我的前輩同道,方國珍他俗,他愚蠢,愚蠢得想稱王道帝,難怪他倒黴。
而我,我聰明,結交天下黑道朋友,追逐自在赫然黑道巨擎,予取予求,不比稱王道寇自在麼?目前我的名頭,雖沒有三國三邪三菩薩、二龍二鳳二狂人叫得開,但事實並非如此,在未能一手撐天之前,最好少出風頭,不鳴則己,鳴則驚人。
論真才實學,這十五個名人中,修為造詣算不了頂尖高手,只不過他仍有點突出而已,不是性情古怪,便是兇殘惡毒,要不就為害江湖,或者貌美如花。
真正的高手並不在這些人中,世外高人姑且不論;象少林掌門宏一大師,武當掌門馮一元,都是藝臻化境登蜂造極的名家,十五名人豈可和他們相併論?差得遠……
“什麼?”秋雷火了,哼了一聲,又道:“你是說,家師……哦!不說也罷。”
一劍三奇並不是有意貶低十五名人的身價。不過信日開河胡說八道而已。事實上武林中的少林武當,都不過問江湖是非,即使是兩派俗家門人,也極少自報派別源流,免致為師門結怨,這是做門人弟子的最起碼規矩,搬出師門來唬人的人,少之又少。
因此,江湖人只知兩派胸掌門人了得,但並不將他們列入江湖名人。論真才實學,象三菩薩的冷麵如來智聰大師,手中一根—百零八斤錠鐵方便鏟,一剷下去千斤大石也會爆炸,豈會比兩位掌門差。
他胡說八道的用意,其實是在自抬身價,卻無意中惹火了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