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壺向下疾落。
秋雷突然離座,伸腳一挑,大酒壺向上破空而飛,他一手挽住了混江龍,笑道:“王兄,站穩了,酒壺卻是太重。”
“砰!”一聲大震,百斤的大酒壺撞上了上面兩丈高的承塵,承塵板有多處開裂,但居然末垮下。
大酒壺向下反撞急墜,在眾人驚叫聲中,秋雷伸出三個指頭接下了壺底,大酒壺在他的手指上安如磐石,他將酒壺嚮明月一伸,說:“明月,替駱分寨主斛酒。”
明月應喏一聲,接過大壺酒,用雙手捧了,走向屠蛟客,臉上帶著詭秘的笑容。
屠蛟客不能不接受,心中確有點害怕,手抓實了巨觥,功行掌指,要接受對方的挑戰。
豈知大出意料之外,明月笑嘻嘻地替他斛酒,毫無異狀,白受了一頓虛驚。
酒斛上了,該揭菜鍋的蓋啦!過來一名大漢,伸手將蓋開啟,一面大叫:“清蒸龍頭。”
那有什麼龍頭,蒸籠上端端正正擺了一個人頭,雪白的盛盤,猩紅的血汁,蒼白的頭肉,漆黑的髮結,瞪大著眼睛,齜牙裂嘴,獰惡已極,乍看去,有七分象是秋雷的腦袋。
秋雷無名火起,已瞧出了八分,知道對方沒安好心,此行不但勞而無功,而且兇險將至。
他先不動聲色,說:“貴寨這道名菜倒是出色。”
“哪裡哪裡。”屠蛟客笑答,接著舉觥說:“秋兄請,區區為敝當家未能及早趕回接待而致無窮歉意。”
說完,咕嚕嚕幹了一巨觥。
秋雷也不甘示弱,也幹了一巨觥。
屠蛟客舉箸笑道:“山寨的菜粗俗,恐伯不太適合秋兄的口味,試試看,請呀!”
“萊名出色,想來味必大佳。哈哈!在下先嚐為快。”秋雷豪笑著舉著就盤。
他身後的清風冷哼一聲,叫道:“老爺,不可:”
秋雷的銀箸停在人頭的髮結上,扭頭笑:“清風,你緊張什麼?”
“那人頭……”
“人頭是肉做的,人發是產自海中礁石的龍鬚菜。”秋雷笑答。
清風冷笑一聲,道:“小人不是指這些,而是這位分寨主太欺人了。”
“哦!你有何所指?”
“這傢伙心懷叵測,沒安好心,對客人無禮,更大不敬,藐視老爺,罪不可恕。瞧,人頭的象貌酷肖老爺,只此一端,便足以砍下他的腦袋做溺器。”
秋雷冷冷一笑,說:“清風,你說得不錯。”他的銀箸仍末離開盤子,向屠蛟客笑問:“駱兄!你說呢?”
屠蛟客臉色一沉,說:“秋兄,別忘了這是一道名菜清燕龍鬚,這就夠了。”
秋雷嘿嘿笑,說:“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閣下,貴寨主必定早已到來,故意侮辱秋某的,哼!豎起你的驢耳聽了,秋某看得起你們,把你們當朋友,專程前來與你們共襄盛舉,你們卻如此無禮,居心可誅。叫巴山蒼猿滾出來說話。”
所有的人全站起了。
屠蛟客厲聲道:“在下是全權代表,敞開天窗說亮話……”
“呸!”秋雷打斷他的話,厲聲道:“你叫不叫他滾出來?”
“你是什麼東西?還請得動……哎……”
秋雷不等他說完,突起發難,銀箸一挑,整個假人頭帶著滾熱的湯汁,飛砸屠蚊客的腦袋,肉漿四濺,假人頭一砸即碎,把屠蛟客砸得一頭一臉全是肉汁,鬼叫連天。
大漢們和八個頭目同時發動,向前猛撲。
秋雷一手抓起大鍋,一聲大吼,向大漢們飛砸,再飛起一腳,長案向八頭目猛撞。
清風拔劍出鞘,將劍拋過叫道:“主人接劍。”
“出去!”秋雷低叱,接劍在手順手一揮,屠蛟客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