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集中思路,心中懍懍。
因為他只看到小船上只有金四娘,不見乃弟秋雷,乃弟既與金四娘同行,如今兩人為何不在一起?這裡面有兩種可能,一是兩人已在忠州分手,一是乃弟已經被打落江心葬身魚腹啦!
首先,他發狂地在江面上搜尋,只發現一些零星船板順流而下,巴山蒼猿的爪牙已被剩下的五艘船所救起,船仍在江中巡遊救人,不見乃弟秋雷的蹤跡。
君山秀士的船,已經下了江峽,江流左折,在上游已經看不見下游的船影。
他恐怕乃弟已被巴山蒼猿的人所擒,毫無顧忌的駛向五艘敵船。五艘敵船中,包括從水中救起的同伴,已經擠滿了人。
人太多,戰鬥力已失,加上這些水賊眼睛雪亮,看到秋嵐的操舟術,早已心驚膽落。
船破水急衝而至,有人大叫:“哥兒們,準備下水,飛龍秋雷來了。”
秋嵐末拉掉蒙面巾,但賊人早已認定他是秋雷了。他先不接近,在五艘船的外側划動如飛,聽到叫聲心中一動,假使乃弟已經被擒,決不會再將他誤認為秋雷了。但他不死心,一面划行一面大聲喝問:“飛龍秋雷目下在何處?快說,休得自誤。”
五艘賊船上的人都莫名其妙,有人大叫:“廢話!閣下蒙了臉,咱們豈會被你所騙?飛龍就是閣下,你想怎樣?靠過來,咱們決一死戰。”
五艘賊船開始追逐,一群人為了減輕載重,下水結陣,江心人頭浮動。
秋嵐不到黃河不死心,鼓槳如飛,三番兩次兇猛地衝過五艘賊船,更在水中賊人附近搜巡三匝,看清確是沒有乃弟在內,方轉下游急追。
他心中萬分焦急,不但心懸乃弟的安全,更耽心追不上金四娘,如果失去了兩人的蹤跡,天涯海角到何處去找?找不到金四娘,喬家組弟豈不完了?六日的期限已過了兩天,不由他不心焦呢。
金四娘久走江湖,機警絕倫,她發覺巴山蒼猿的人已佈下了天羅地網,決不會善了,以小舟明劫,也必定有暗算,加上又有一個敵友難分救走笑彌勒的蒙面人跟蹤、飄忽如腿緊隨不捨,不改變行程委實兇險。
她想改走陸路,但由陸路下湖廣不知要走多少天。同時,夔府以下的陸路不好走,三峽旁的小徑久無人通行,有些山崖間的道路已經崩毀,多年來已無人過問,是否走得通大成問題,不走水路勢難辦到。
她料定前面將有更大的兇險,在等著她和秋雷,必須及早趨避,便和秋雷低聲商量道:“在江上和他們拼命,你我象是沒有羽毛的鳥,怎成?”
“依金姐之見……”秋雷餘悸猶在,他確是見了水就害怕,六神無主地問。
“在危難中保持穩定,在生死關頭心神不亂、這才是英雄豪傑,你是怎麼啦?”金四娘毫不留情的責難。
秋雷心中一懍,悚然而驚,想起剛才船底下被人用鉤鑿得咚咚響,他慌了手腳心神大亂的光景,慚愧得冷汗直流,他想不起自己何以在那時變得那麼怯懦,這豈是一心想做江湖霸主的人所應該有的現象和態度?他心中暗罵自己該死,立即冷靜下來,瞥了艙中正在舀水塞漏的船夥計一眼,一字一吐的說:“是的,齊水中咱們是英雄無用武之地,依小弟之見……”
“怎樣?”金四娘沉聲問。
“趁他們目下末追來之後,咱們改走陸路,到夔府再行打算,在那兒秘密僱船……不!乾脆奪船下夷陵州,或者直放荊州府。”
“奪船?辦不到,你我都不會水性,更不會操舟,三峽之險天下聞名,老船家不識三峽水性便不敢走,你我怎行?先到夔府再說,在那兒設法悄然偷渡。”
“好,在這一帶上岸如何?”
金四娘往左岸看去,船已到江峽的中段,三里中有一處山壁凹入處,岸旁怪石森森,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