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動之餘他還在山上找木料讓我們幫他扛回去,準備做傢俱,他的木工手藝也挺不錯的。他們那時已經有20多歲了,按憲法應該可以結婚了。但是上級不許他們結婚。上級規定,年滿25歲才可以結婚。有的知青有了孩子以後,兩個人固定了戀愛關係,並有了小孩,領導也准許他們結婚了。可是他們就是不辦結婚手續,寧肯背上一個記過處分。因為他們不願放棄回家探親的機會,所以不結婚。其實,很多私生子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私生子。這些所謂私生子在許多連隊裡都有,而且“私生子們”都長得特別漂亮,成了知青們的小玩具和小寶貝,人見人愛。
知青下鄉已經5年到7年,或更長的時間,年齡已經是20到28歲了。但是當地的生活太艱苦了,大家都不敢在那裡安家。那時不結婚也沒有什麼避孕的方法。我當青年幹事的時候,有上海知青告訴我說:上海知青之間相互傳授一些避孕的偏方。比如用一種叫“十滴水”的清熱解毒藥物,一次喝十多瓶就能打胎。那時不時傳出在魚塘或是廁所裡發現死胎兒。
1973年有一天,我正在大勐龍參加團宣傳隊排節目。我們五營的保衛幹事丁士奇叫人通知我回去一趟。那時候,我還是五營的青年幹事,我們倆經常配合工作。我們一見面,他就給我看某隊的兩份材料。一份是:有一個女知青懷孕了,經查有兩個男知青都承認和她發生了關係。他們都說,那女知青說孩子是誰的,誰就當孩子他爸。另一份材料是:一個男知青經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鑽進女生宿舍,與他的女朋友同床共枕。他還“交代”,他們兩家的父母在他們下鄉之前已經同意他們“確定關係”了。當天晚上,我和老丁一起去到那個生產隊,參加他們隊召開的全隊大會。會上,對這幾個知青進行了批評。我也上臺給大家講了一些關於理想之類的話。 電子書 分享網站
⒏ 在西雙版納的密林中(6)
會議結束以後,我還要連夜趕回大勐龍的團宣傳隊。路上要穿過勐龍壩子。那天沒有月亮,我走下山坡,來到勐龍河邊,脫了褲子,趟過河去。我踩著田埂往前走,前邊有一片黑心樹林。黑心樹是老傣族種來砍柴的,樹幹都有一抱來粗、一人多高,樹幹的頂端,密密地向上長著手腕粗的樹枝,遠看像是怒髮衝冠似的。我剛走進這黑心樹林,只聽得頭頂上“轟”的一聲,飛起一群大鳥,它們###著四散而去。嚇得我渾身的毛髮都倒豎起來,腿一軟,就蹲在了地上。等我清醒以後,才想到那大鳥可能是一群貓頭鷹。我穿過樹林繼續往前走,走著走著,來到一個河邊,我趟過河去才發現,我又來到了我剛才從生產隊走下的山坡。於是,我再趟回河對岸,蹲在河灘上向遠處望,找大勐龍的方向。可是,到處一片漆黑,連一點燈光都望不到。我只好又走上田埂,穿過黑心樹林,繼續往前走……我又來到了河邊。早就聽說有“鬼打牆”的事,這回真的讓我遇到了。就這樣,我繼續在田埂上的小路上轉著,我同時仔細觀察著一路上的每一個可能的岔路。我終於在一個路邊的荊棘間發現了另一條小路。我穿好褲子,邁過那帶刺的荊棘,往前走,那路越來越寬……我終於來到了勐龍河邊……
農場發生現役軍人性騷擾甚至###女知青被槍斃的事件以後,上級就制定了政策:被侮辱的女知青可以回城。我們宣傳隊的一位“老昆明”知青,在出差到景洪住###的時候,認識了一位女知青。可能是他在房間裡與之交談的時候有所動作,那女知青突然大叫著衝出房門,告他“###未遂”。於是,我們這位“老昆明”被判勞教一年。那位女知青回城了。我們宣傳隊那麼多靚女,我們的“老昆明”也長得挺帥,從來沒見他有不軌行為。我才不信他會“###未遂”呢。類似的事,後來,在農場還時有聽說。
我的同學李再延和北京知青杜志強是最後一批離開西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