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現在一樣,竟似帶了些被觸動般的微酸。
“謝大人。”鄭石提醒似地說。他不知道都指揮使大人此刻是種什麼樣地心緒,但他心中,與他的距離卻似拉近了不少,隱隱地,竟然浮起幾分憐憫和同情。
謝聆春一怔,反應過來,對鄭石顛倒眾生地一笑,也不用他通報。自顧走進房間。
“武將軍,楚小侯爺,在討論什麼?”他將湯藥放在案邊。過去替楚歌掖了掖被角,就彷彿以前常做的那樣。
謝聆春這樣“熟不拘禮”。武青卻不能隨著他忽視禮節。見他進來,連忙起身見過。這才問道:“謝都指揮使來得正好,永贛一帶有大軍調動,謝都指揮使可知道麼?”
楚歌對此也是極為關切,不由得微傾了身子,目光中隱隱含了期待。
“知道。”謝聆春只是微微頷首,“楚小——侯爺,喝藥。”
他舉了碗,送到楚歌唇邊,目光堅定地看著楚歌,彷彿她喝不喝藥,才是天大的事情,什麼大軍調動,什麼戰役勝負,都在他關心之外。
這些人裡,他的官階最高,他不說,便也沒人可以逼問他什麼,就是楚歌,當著武青地面,也不好過於多說,更不好指責他一介大員,卻來親奉湯藥,只急忙接了他的藥碗,皺皺眉頭一口飲盡。
“謝都指揮使,永州那邊……”
“武將軍放心,那邊有大軍調動不是好事麼?左右對我們有利無害,至於其他的,不問也罷。”
“可是……”
“武將軍既然沒什麼事,便先請回吧。小侯爺飲了這湯藥之後,照例是要休息休息發發汗的。”謝聆春轉頭去,卻對武青這樣說。
武青不由苦笑,雖說官大一級壓死人,但也沒有謝聆春這樣用楚歌需要休息為藉口趕人的。難道他武青不能留在這裡,謝聆春留在這裡便是正常麼?不過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辦,若是問不出什麼來,也不便在此久留;於是武青應了,又對楚歌囑咐了幾句好好休息一類的話,溫暖的目光在她臉上逡巡了番,這才告退。
“武將軍!”楚歌忽然出聲相喚。
剛剛走到門口的武青轉過頭來,微帶了些疼寵的笑意,問她:“楚歌有事麼?”
楚歌地手裡緊緊攥著被角,目光凝在武青那張熟悉得刻骨的臉上,頓了片刻,那手終於鬆懈下來,笑笑說道:“武將軍此去,幫我看看段公子他們,關在古墓之中,可不要有什麼閃失。”
“好的。”武青點頭。“那古墓只有兩個出口,倒也不難防守。只是他們為我們做了這麼多,如今卻要被關押起來,實在是有些過意不去。”
“沒辦法,”楚歌眼神有些迷離,顯然魂不守舍,“要引誘王有德那個老狐狸前來,也只有先這麼辦了。”
謝聆春也不打攪兩個人說話,只扶著楚歌躺下,又慢慢將紗幔放了下來,整理妥帖,明白著是趕人了。
武青審視了謝聆春一眼,沒說什麼,轉身去了。
楚歌先是由他擺佈著躺下,靜靜地抬頭望著床頂地流蘇出神,半晌,才回過目光,看見坐在床邊的謝聆春。
隔著紗幔,他也在望著她出神。
“謝聆春,你明明知道我這病也沒什麼,這些服侍地活兒,你何苦親自來做?”
“我喜歡做。”謝聆春懶懶地託著腮,風情萬種,“再說,我不做,要誰來做?鄭石麼?還是那個小侍衛梁乙?”
楚歌啞口。流丹倒是隨著武青地五百親衛以及鳴鸞苑的人到了蘆泉島,不過只在當天服侍她換了汗透地衣裳,便被她發配去配合江西截擊王有德的行動。雖說在歸順的拜香教眾或是附近的衙門調個侍女不是難事,但一來怕新來的人不知底細,二來也根本用不著那麼做——她真的用人服侍嗎?不過是風寒而已,謝聆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