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你想不想看我跳?”
胤禛這才露出喜色,卻還故作嚴厲道:“你說呢?速速為夫君跳來,跳得好有獎,跳得不好要罰。”
琬華將摺扇“譁”地一展,頗有幾分名士之態:“那還請夫君彈一首最拿手的琵琶曲,為某伴奏。”
“來人,拿琵琶來。”
琬華隨著一曲《夕陽簫鼓》翩躚起舞,如流風迴雪,驚鴻游龍,令他眼花繚亂目不暇接,不由得就深深痴迷於其中,如同甘醇佳釀,回味久遠。他第一次醒悟,這丫頭不知從何時起,已從一朵扎手又豔麗的刺玫花,蛻變成一株清雅動人、美麗悠遠的夏蓮。她的刺並非拋棄,而是適當的收斂,含蓄親切,卻又有渾然天成、凜然不可冒犯的高貴。
一曲終止,胤禛起身走到她的面前,為她擦去額頭的細汗:“以後只准跳給我一個人看。”
琬華臉紅:“子靈讓我教她呢。”
胤禛將她攔腰抱起,在床上坐下:“剛才的舞難度那麼大,她肯定學不會,你只管挑簡單的教給她便是。”
琬華抬手輕點他的額頭:“知道了。”
之後不知胤禛同德妃是怎麼交流的,琬華受同一個問題的嘮叨程度減輕了不少。夫妻倆的生活又恢復到逍遙自在、只羨鴛鴦不羨仙的完美狀態。
直到次年,即康熙三十二年春天,皇宮裡三年一度的選秀。做慣瞭如意月老的康熙不再滿足現狀,似乎是想感受一下亂搭橋牽線的樂趣,一下子為兩位皇子指了側福晉。
一個是老五胤祺;另一個是老四胤禛。
38第38章 伉儷情深
既然是被皇上指婚側福晉;一應禮儀流程自是不能隨便缺減的,而且側福晉也有統一制式的冠服,只是比嫡福晉的等級規格要低。
胤禛心裡憋悶,對這些禮節一概不管;交給小盛子全權代理。小盛子做了他這麼多年的貼身太監;不僅越發會辦事,也能揣度爺的心意;跟著禮部管理此事的官員一起倒也處理得遊刃有餘。
琬華雖然早有這方面的心理準備;但也難免覺得膈應;這並非是不相信他;而是好好的夫妻兩人,正情投意合如膠似漆之時,誰希望突然冒出來一個人插進這個家來?何況這個人還是受皇上親自指婚;不僅合法,還容不得推拒。
她見這幾日胤禛對自己越發體貼入微,把平時想不到的細節都想到,儘管他做得如行雲流水般自然,但她也能感受到他心中的那絲愧疚。
“胤禛,”靠在他的懷裡,她微微笑著,語氣卻是鄭重,“你不要這樣,還像平時一樣不好麼?我知道你的心,也相信它永遠不會變。但是皇阿瑪的諭旨誰也改變不了,也許將來還有,但這些都不能阻礙我們一心相守。對嗎?”
胤禛點頭:“是,你說得對。那你為什麼還會難受?那天一個人偷偷躲著哭?記得你從前對我說,這個世界對女人是不公平的,我現在也能體會。所以無論夫妻多麼相愛,妻子的潛意識裡對丈夫都是不放心的,這種不放心就使得妻子沒有安全感。但我不是那樣的丈夫,我是你的支柱,是這個家的支柱,我娶了你卻讓你感覺不到安全,那咱們這個家還叫做‘家’麼?”
琬華揚起眼波,抬手輕輕撫摸他的面頰:“可是你想過沒有,若是越來越多的女人住到這個家來,她們就也成了這個家的一份子。那時候,你不僅是我的支柱,也是她們的支柱,也要對她們履行責任……”
“我不要!”胤禛皺起眉打斷她的話,眼底閃過一抹無法忍受的厭惡,隨即將她緊緊摟住,在她耳邊咬著牙道:“我只要你!我只要你!我不要那些討厭的女人,她們都不是我願意娶進家門的,我為什麼要履行那些強加給我的責任?無論她們是不是皇阿瑪賜的,在我眼裡,她們都是一群與我不相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