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爬上床的是一個蒼老的身影。
西裝男死死盯著那個人影,身體呈現出不正常地顫抖。
爬上床的人趴在西裝男上方,原本閉著眼睛的雙眸突然睜開,露出雪白的瞳仁。
西裝男渾身顫抖更厲害,臉色汗水越來越多,劃過太陽穴沒入頭髮中。
在窗外透進來的月光,西裝男看清一張樹皮樣的臉近距離靠近他,幾乎是貼著的距離,讓他驚懼不已。
是老奶奶。
他吞了吞口水,想要說話,喉嚨卻像是被一團棉花堵住,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我那麼相信你,你為什麼要算計我?”趴在西裝男身上的人發出破舊古樓中寒風嘶吼的嗡聲,“你吸走了我的能量。”
西裝男雙眸睜大,眼瞳凸出,眼底的驚恐之色越來越濃,眼白處開始染上血絲。
腦中回想老奶奶吃了晚餐的晚上,他趴在老奶奶床底眼睜睜看著胖子身上長出無數根絲線,伸進老奶奶身體裡吸取她身體裡的血肉。
他趁機把老奶奶身體裡最後一點能量吸走。
他是致老奶奶死的幫兇。
隨後身上又多了一絲重量,他轉動著眼珠子慢慢往左移,身穿校服,面板乾枯像樹皮一樣的少年,趴在他身邊,雙目空洞地看著他,聲音淒厲無比:“為什麼要催眠我,栽贓我?”
西裝男全身神經繃緊,眼球凸出越來越厲害,恐懼佔據他的全身。
緊接著第三個人爬上床壓了過來,這人一身紅裙,身體同樣乾枯得看不出人樣:“為什麼要獻祭我?你的異能不僅僅能催眠對不對?你騙得我們好苦。”
不,這不是真的。
幻象,都是幻象。
西裝男用力閉上眼睛,不去看趴在身上找他索命的惡鬼。
這些曾經都是他的同伴,現在都變成一具一具屍體。
‘滴答’
西裝男眼皮顫了顫,有液體滴落在他的眼皮上。
他沒有睜眼,心裡默唸:幻象,幻象,都是幻象。
‘滴答’
又一滴液體,低落的液體順著眼皮滑落,似乎流入耳朵裡。
這又是誰?
西裝男緊握雙拳,死死閉眼睛,不去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他這個房間像是被隔絕在獨立空間,周遭十分安靜,除了低落眼皮液體的聲音再無其他聲音,就連他的心跳聲他都聽不見。
果然是幻覺。
隨後滴下的液體越來越多,全部從他的眼皮滑落,那些壓著他的曾經的同伴們,也不停在他耳邊嘶吼,質問,想要讓他償命。
他們撕扯他,撕咬他,甚至每個人都去扯他身體不同部位。
疼痛感傳至全身,身上的冷汗越來越多,西裝男卻自始至終他都有讓自己睜眼,在看不見的口腔中,他死死咬著舌頭,透過痛感來讓自己保持清醒。
也不知道過了
多久,那些聲音突然戛然而止,原本滴落在眼皮上的液體也不再滴了。
更讓他詫異的是,眼皮上那種黏膩溼潤的感覺居然也消失了。
就好像不曾有那些液體滴落,一切都是他的幻覺而已。
俞厭一直站在沒有關緊的門口看著這一切,在他的視線裡,房裡除了躺在床上的西裝男,還有被鋸了腿的胖子,老奶奶,校服少年和紅裙女人。
這些人全部都爬上西裝男的床,趴在西裝男身上,胖子更是湊到西裝男頭上方,試圖逼醒西裝男。
脖子的切口一直在滴血,滴在西裝男的眼皮上。
西裝男在一開始睜開眼後就一直保持著閉眼,根本不去看能讓他魂飛魄散的一幕。
怪不得西裝男能算計那麼多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