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嫂子跟她擺出好幾件衣服,讓她相中哪個拿哪個,說都是大侄女給買的。還抱怨呢子大衣太貴的,貴的都睡不好覺。光絲巾就好幾條。
別看嫂子臉上滿是不情願,可她知道,嫂子高興。因為那是閨女孝敬的。
還有這兩天在這待著,她眼睜睜品著,那畢月她咋疼都白搭,到真章還得人家親閨女媽。
她嫂子稍微晚點兒上飯桌,大侄女就不樂意趕緊去外屋地去請,就怕她娘少吃一口似的,拽著她媽上炕裡坐著。
她哥要是指使嫂子下地拿個蒜醬啥的,還沒等嫂子不樂意,人畢月就能頂她爹:“我娘一天累成啥樣了,你要啥我拿去。”
同樣都是生閨女養閨女,侄女就能護到她嫂子少夾菜都不行,一筷子一筷子的給她娘夾。
再瞧瞧她,回家晚了,她碰到好幾次她閨女可自個兒吃,啥好叨啥,真是一口都不帶問問她的,更沒像人家那孩子似的說點兒啥貼心話。
這些年了,從沒說過:“媽,你累不累啊?”倒是她沒了孩子時,跟她奶奶一樣一樣的,像對待仇人似的。
一天天不跟她說句話。她那小月子做的,堵心到一把一把掉頭髮。
你說那時候有婆婆欺負她的,有丈夫不痛快說揍就揍兩下子的,哪有當閨女威脅她的。
那段日子,她管教付娟,那孩子居然能瞪倆眼珠子犟嘴問她:“你是不是又欠揍了。”
畢金枝哭成淚人一樣,回想這些年,想著她掏心掏肺對女兒,再次拍著炕淒厲喊道:
“我沒這閨女啊!仇人啊!我要跟她斷絕母女關係!就讓她跟她奶過去吧,我不過了,離婚!”畢金枝兩手捂臉,哭的不能自已。
畢鐵剛從院子裡回來,沒攔住妹夫,一進屋再聽到妹妹那喊聲,轉頭乾脆走了。還出去上人家吃啥飯吃飯的,得多大個心吶,去告訴一聲不去了。
畢鐵林寒著一張臉,坐在炕沿邊兒。被這場鬧劇氣的不輕。
他壓根兒就沒攔他姐夫,愛走不走。
在他看來,付娟那孩子真是不管不行了。
再這麼慣下去,哪天就敢拿自殺嚇唬人。
打了親孃還有理了。撞頭威脅,惡劣至極。
他姐夫更是個糊塗蟲,還要當著他的面打他姐是怎麼著?動手一個試試?!
畢鐵林護短心理作祟。此刻再聽到親姐姐哭的似肝腸寸裂一般,拿起棉襖就走了。
畢成問他幹啥去,他也沒吱聲。
葛玉鳳安撫般拍著畢金枝的後背,皺著一張臉,紅著眼圈兒勸道:
“兒女都是債。別說那話。那都是氣話。斷絕啥斷絕?不說別的,讓你丟下孩子一個月不見,咱當孃的就得賤皮子想的發瘋。唉!”
葛玉鳳覺得此時自己更不能走了,連畢成都去外屋燒鍋去了,她走,誰勸啊?
你說這個劉雅芳,這功夫了,你串啥門子去啊?
那對兒娘倆真是……命好。(未完待續。)
第三百零六章 和稀泥(為戰地妞妞和氏璧+)
要說誰最護短,誰最偏心眼,不是畢鐵林,也不是畢月,而是付國。
管咋地畢家叔侄還講個道理,論個對錯,你跟這樣人能說明白話。
付國那是乾脆不講理,有時候想事做事挺一根筋的。
要不能原來對畢金枝挺護著的,等畢金枝一流產,畢金枝咋賠禮道歉都不行,他居然大變樣巴掌撇子的都敢伸手了嗎?
用東北土話形容這人吧,就是跟正常思維的人總差股勁。
別看畢月沒說是因為啥給付娟拉墳圈子那的,就是說了也白搭。
因為在付國心裡,他家孩子才是孩子,別人家孩子都是狗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