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電話是會所的手下。
目前會所能跟楚亦鋒直接對話的,一個姓佟,滿族人,也是老京都人,來他這之前在衚衕裡也被尊稱聲佟二爺。
一個姓關,六十多歲了,楚亦鋒叫他關叔。
還有一個姓康,二十啷噹歲,沒結婚沒成家卻很有定性。這是以前的戰友。因為傷病,去年大裁兵下來了,他這次給調來了。作用一方面是護院兒,一方面是監賬,不參與經營和招待。
而這次給他打電話的是能說會道的“佟二爺。”
第一句就給楚亦鋒問愣了:問老丈人是不是真老丈人?什麼時候結婚的?
說畢鐵剛帶著個夥計開著小貨車,拿著地址單子找上了門。
到了那二話不說就卸貨,半車的酒,各種價位都有。
紙箱子都嫌費勁,用的是膠絲袋子裝煙,一袋子一袋子的往院子裡抬,嚇的他們仨面面相覷。
先不管真假,試圖勸過:“那中等以下價位的酒,這地兒用不著啊?煙也是。開業後前仨月,只外放二十桌,這叫試營業,還得有會員卡。沒卡,甭提誰,沒用。”
可怎麼勸,畢鐵剛都不理解。
他好心好意的,姑爺開業。哪有開飯店不用這些的?人家他家又不是沒開過飯店,煳弄鬼呢。怕是姑爺不好意思讓他破費吧?也不吭個聲,悶頭往院子裡扛。
就這麼的,電話只能打了過去,不得已才打擾到正主楚亦鋒。
“讓我岳父接電話。”
佟管家一聽,有點兒為難道:“我得給您現找他去。他大概熘達迷路了。”
畢鐵剛穿梭其中,一路走,一路傻眼,還會不自禁的邊走邊撲落身上的灰兒。
天老爺啊,這是王府宅子還是公主府啊?難怪花好幾十萬。
一看就是大有來頭,坐北朝南,連路都分中東西三路。
中間這條路有正殿七間,左右居然還有配樓,後殿、後寢、後罩樓。
現在後殿裝修成像賓館能休息的套房,還有茶室和棋牌室什麼的。
西路跨院是一個小廳接一個小廳,能看出來像是半開放式,開啟窗戶就能看到池塘。
畢鐵剛替楚亦鋒上火啊,這池塘要是收拾不妥多臭啊?誰還能坐那吃飯?這就是多餘的事兒!
他又拐到東路院兒,更上火了。
這麼好的房子,居然還有那麼大一屋,上面寫著府庫。
不就庫房嘛?欺負他沒讀過書?
你說家裡有的是地方,這開放了還能擺幾桌子招待。
哎呀,孩子歲數小,不會算計著過日子。多擺一桌多多少錢?一天多多少?一年呢?
等畢鐵剛見到廚廝二字時,他也見到廚師了。
麵點師傅納悶:“你誰啊?”
“我楚亦鋒他老丈人。”
“啊?沒聽說楚爺結婚啊?”對方微愣了下,甭管真假一擺手:“這面不是庫房就是廚房,再就是我們這些工作人員的住所,沒什麼看頭。您老正院兒請。”
畢鐵剛聽了這話,心裡更是滴血。
個敗家孩子,還楚爺呢,應該抽倆鞋底子!
給這幫人還住這麼好的院子?出去有的是樓房出租,一人一屋才能多少錢?
嗓子冒煙的老丈人終於晃盪回來了。
被曬的,被晃得,人和心都挺迷煳,無意間就推開了一屋門。剛要給合上,結果眼角掃到心裡第一反應就是:哎呀娘啊!
畢鐵剛躡手躡腳的進了包房,進去就開始用手摳牆壁,以為是真金呢,仔細辨認了下是渡上的色,那也滿是吃驚的望著,邊倒退著,邊仰頭嘴裡碎碎念道:
“這是飯店?這還能敢吃飯了嗎?誰吃誰打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