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欲降的機會,一舉將其剿滅。可是對照原本的歷史,卻覺得遲一些亦無不可,曹操要能在荊州多呆些時間,先穩定了新佔領區再攻江東,勝算更大。
甚至他還琢磨,要是曹操在荊州打得比較艱苦一點兒,或許就不會因勝而驕啦,也不會荊州全境未平呢就猛然掉過頭去攻打孫權……
唉,究竟哪一條才是正路,哪一條是歧途,遠在千里之外,不明前線局勢,還真是研究不清楚啊。
曹操此番南征,很早便起意了——袁氏既滅,幽州既平,那麼南取荊揚便自然提上了議事日程——是勳若想參與,其實有大把的機會可以離開幽州,返回曹操身邊。而且事實上曹操也頗有此意,若非是宏輔正趁著這個節骨眼上遠征遼東,才回幽州,一方面征塵未洗不便遽行調動,另方面也還需要他來威懾才剛奪取的平州,曹操早把他給召喚過去啦。
然而是勳內心深處卻並不想參與南征之役,因為歷史既然已經改變,形勢已然大為不同,自己去了又有何用?倘若自己是直接穿越到赤壁之戰以前,原本的歷史還沒有大走樣,自能協助曹操打贏這一仗——起碼不會慘敗,只要提前揭穿黃蓋是詐降就成了嘛。就曹操本人多疑的性格,再加上是宏輔的無雙唇舌,哪怕黃公覆是真心降順,都能給他攪黃嘍!
曹德曾經說是勳缺乏信心,但那已經是過去時啦,如今的是宏輔可謂信心滿滿。頭一點是對儒道的信心,他打著鄭門嫡傳的旗號,掛羊頭賣狗肉,小心翼翼地歪曲和篡改儒家經典,不能說無人起疑,但阻力真是預料之外的小——這便是權威的力量了。在朝的郗慮要是勳為自己撐腰,好成為當代的古文領袖,是不肯輕易開罪是勳的;在野的崔琰等人剛夾著尾巴守完三年喪,正削尖了腦袋想重新混入官場呢,也不會來招惹是勳這種實權人物;至於非鄭門的古文家和那些落魄的今文家,他們有跟是勳叫板的資格麼?
第二點是對詩文的信心,如今是勳寫得一手四平八穩的應用文,抄詩的經驗值積累到一定程度,也可以自己下場現作了,早就沒有了害怕被人當場揭穿真面目的擔心。他原本還怕被王粲、楊修他們扯去參加什麼詩會,命題作文,當場酬唱,容易漏出馬腳來,可是真的經歷過幾次之後,卻發現可以利用自己的政治經驗和口舌之巧,完美地控制場上氛圍,甚至把原定的詩題都給改了。在這種情況下,連那票“建安七子”自己都能應付,還會害怕別家士人嗎?
第三點是對政治的信心,是勳折衝於樽俎之間,搖唇鼓舌,利用自己對史料的瞭解,越來越能夠嫻熟地把握人心。只要瞭解了對話者的基本立場和基本性格特徵,想要說而動之,並不是很難的事情啊。今世若以蘇秦、張儀為比,肯定絕大多數人第一時間都會想起他是宏輔來。這是他安居曹營的最主要資本。
然而是勳在軍事上真是沒啥信心可言,尤其當與荀攸、賈詡、程昱等人並列的時候,面對周瑜、法正之類敵手的時候,就他那點兒才能,頂多也就拾拾智計之士的餘唾而已,時間一長,必會出醜。如果說他在穿越之前網上論史、紙上談兵,軍略頂多也就30的話,穿越過來那麼長時間,經過多方歷練,終於給搞及格了,那估計也頂天了吧——所要面對的那些貨可全都在90以上啊!
人各有所長,天賦這玩意兒,說白了就是數值上限,只要努力,人人都能達成自己的上限,問題人和人的天賦也即上限終究是不同的啊。上限60怎麼跟人上限100的比?
所以是勳原本不但沒想跟隨曹操南征,甚至都不願意主動摻和此事,頂多也就旁觀者清地給曹操提點兒不痛不癢的建議而已。然而陳端、陸議的上門,卻逼迫他不得不在這方面投入相當大的精力了……(未完待續。。)
第六章、皆不可用
綠林山正當南陽、南郡、江夏三郡的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