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紅箋一怔,原來剛才是她想岔了。
撩開簾子,對上的是一張清麗無雙的臉,薛紅箋心裡無端地卻有些不喜和牴觸。
“薛神醫請坐。”
薛紅箋這才注意到,水榭裡原來是有兩個人,一男一女,都很年輕,和她差不多大。看起來倒像是王公貴族家的公子和小姐,和她想象中的五大三粗的江湖漢子完全不一樣。
她只是往那年輕男子臉上一瞧,竟連招呼都不打,便甩袖而去。
白衣男子一見,心下便有些明瞭。這神醫恐怕已經在心裡,給他判下了死刑。但心裡卻有些微微地失望,果然都和那些大夫一樣。
薛紅箋還來不及出水榭,就被人攔住了。
那看似柔柔弱弱的姑娘,只一個閃身,便攔住了她前面。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功夫!
“薛姑娘既然已經來了,便多少盡些人事吧。脈還未診,如何便走?或許還有救。”與其說是在說服薛紅箋,不如說是在說服她自己。只是那緋衣女子氣勢太過逼人,薛紅箋瞧著,心下更是不喜。
“蕭公子這冰火九重天,非小女子力所能及。兩位,還是另請高就吧。”原以為只是普通的病症,治好之後,薛家就與這些江湖中人再無瓜葛。沒想到事情竟然如此棘手,她根本一點把握都沒有。這蕭公子分明已是閻王名單上的人了。
白衣男子拍了拍手:“來人,送薛姑娘出去。凝眸,你今日為何如此想不開?我早就說過,我這冰火九重天是治不好的。你偏要使人請來薛家神醫,這下子,豈不白白墮了人家神醫的威名?”白衣男子笑著,神情甚是愉悅,似乎一點都不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不過,你有這份心,我也就滿足了。”
“樓主多心了!我只不過想知道,蕭倚樓你還能活多久而已。早知道你是這麼一副病怏怏的身體,我當初就該殺了你,自行出任樓主!”
“凝眸,你……你若真想,也可以現在就殺了我。”白衣公子的話似乎不像說笑。
“哼!”緋衣女子冷哼一聲,再不做聲。
白衣男子似是被氣得不輕,倚著水榭的身子不停地顫抖著,如風中的落花,讓人瞧著,很是擔心他會掉入水中。
本著“醫者父母心”的薛紅箋,原本已走上了小徑,聞聽那緋衣女子此言,卻忍不住折轉回來。
這緋衣女子好狠的心!那白衣公子原本就被冰火九重天折磨了十幾年,弱不禁風的。若再被氣出個好歹來,可能真就一命嗚呼了。於是狠狠瞪了那緋衣女子一眼。
“薛神醫不是要走了嗎?為何還回來了?”
“蕭公子這冰火九重天或許還有解,待我為你細細把脈。蕭公子放心,就算小女子治不好,也不會墮了薛家的威名。”薛紅箋說罷,輕輕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
白衣男子見狀,一怔:“如此,便有勞神醫了。”
薛紅箋還來不及伸手,就感覺有一股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她就被人一把推開,耳邊只聽到那緋衣女子的命令:“來人,帶薛姑娘離開這裡。所有暗衛退出疏影苑,守好苑門。膽敢接近疏影苑百米者,皆殺無赦!”
“屬下遵命!”原本空蕩蕩的苑子一下子多出了很多黑衣人,皆單膝跪地行禮道。
“薛姑娘請!”說話的男子雖然用了敬語,但語氣不容反駁。
薛紅箋只得隨著他們離開。
薛紅箋臨走之前還回頭看了一眼,只看見了那緋衣女子將那白衣男子推下水的一幕。
“事情緊急,得罪了!”那開口的男子一見更是直接提了她的領子,直接就飛了出去。
薛紅箋心裡暗暗著急,這些人對那女子那麼恭敬,想起剛才那兩人的對話,若那女子蓄意謀殺,那蕭公子倒真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