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衣女子一眼便看到了她,不,她看到的是她身旁的白衣蕭公子!
“樓主這會兒出來,是不放心凝眸?”緋衣女子收起手中的血薇劍,走了過來。
“凝眸你一向都很能幹,我怎麼會不放心?我只是悶了,出來瞧瞧。”兩人談笑自若,並把把眼前的叛變放在眼中。
有一種無形的東西將這兩人和其他人分割開來,那是屬於他們兩人的世界,其他人無法插足。
薛紅箋心思百轉千回,直到有什麼東西掉落在她腳邊,她才驚醒。後退幾步,才發現是一個人頭。有少許溫熱的液體濺上了她的衣服和臉。
她是大夫,就算見慣了死人,也不曾見過這種陣仗,當場就懵了。
他們生活的世界與她是如此的遙遠!
“來人,護送薛神醫回去。”緋衣女子看了一眼嚇懵了的薛紅箋,蹙眉,吩咐道。
之後的幾天,為了配合治療,樓中所有事務都被那緋衣女子攬走了,白衣公子就徹底閒了下來,每日裡就吹吹簫,下下棋,偶爾也會畫張畫。但薛紅箋從來都沒能看見他畫的是什麼,每次一見她來,蕭公子就會收起畫,不使她看見。
聽雪樓裡的大夫墨染和南千姿也會經常來找她切磋,商量蕭公子的冰火九重天該如何解。但都沒能討論出個什麼結果。
眼看著蕭公子一日日地消瘦下去,冰火九重天發作得也越來越頻繁,不是寒毒就是火毒。薛紅箋心裡一陣著急,看著像是沒事人一樣,仍在倚樓吹簫的蕭倚樓,終於忍不住開口道:“蕭公子,如果、如果我能保證一定解了你身上的毒,你願不願意、願不願意隨我去長安薛家?只要你去,就一定能……”
薛紅箋是個聰明的女子,她敢這麼說,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長安薛家是翎國的宮廷御醫世家,對冰火九重天自然不會陌生,但薛紅箋竟然敢打包票治好他,其心可疑。難道她已經猜透了自己的身份?但現在這些都與他無關了。至少現在,他還沒有回翎國的打算!
“姑娘好意,蕭某心領了。但你看,聽雪樓偌大一片基業,蕭某萬萬不敢拋開。”
薛紅箋再也止不住眼淚,哭倒在花間。這樣的人中之龍,卻是註定不會長命的。
蕭倚樓冷眼看著她,並不上前,心下卻已明瞭。轉身離去,毫不留戀。
姑姑的話猶在耳旁,那時候聽著不以為意。現在卻已經晚了,終究將一腔心思錯付。
這之後,薛紅箋就更難見到蕭倚樓了。聽說墨染他們給他新開了一味藥,吃起來效果極好。
薛紅箋有些不太放心,這聽雪樓中四處危機重重,如果他真的好了,她也該回去了。就算不甘心又能如何?他那日的行為,已經明明白白地拒絕了她。
薛紅箋去的時候,墨染和南千姿他們正在討論藥方,見她來了,也不曾避諱她。聽著他們的討論,薛紅箋自覺感悟頗多,原以為天下名醫盡皆匯聚於太醫院,沒想到這鄉野之間的大夫也毫不遜色。但這樣的方子,也無法完全清除蕭公子身上,沉積了一二十年的寒毒和火毒。
“如今寒冰幽蘭和烈焰焚情都已被聆姑娘尋到,其他的藥自然不成問題。只要樓主連續服藥三天,體內毒素定會大大減輕,餘毒只要經過陰陽交合的方法也能清除。端看聆姑娘願不願意了。”
“應該會願意的吧,她都為樓主冒死潛入翎國皇宮,盜取烈焰焚情。這點小事應該也不會放在心上吧。何況他們原本就是一對。”
“要胭脂汗的女子才行。一般的女子承受不住冰火九重天的寒毒和火毒。”薛紅箋忍不住插口道。她就是胭脂汗。難道這是上天給她的一次機會?
南千姿看了一眼薛紅箋,這女人竟然敢覬覦他們的樓主?!樓主是凝眸姐姐的!哼!
“多謝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