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幾片杏花給拂在了地上,接著傳來溫柔的聲音:“不必多禮,起來吧!”
阿嫵依言起身,緊張地站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倒是辜無惜微擰了眉頭不甚確定地問:“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一陣失望湧上阿嫵的心頭,原來他早就將自已忘記了,也難怪,不過是一面的緣份,以他皇子之尊,又豈會時刻記在心頭,她嚥了衝上喉間的澀意,強笑道:“不知六皇子是否還記得前幾日在大街上,您曾救過一名秀女?”
“原來是你!”辜無惜恍然大悟,一拍額頭道:“難道覺得你有些眼熟。”說到這兒他忽又輕笑了起來:“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像你這樣有膽色的女子,竟冒著自身危險去救那素不相識的人,實在令人佩服。”
阿嫵被他說的臉一紅,垂聲道:“殿下過獎了,當初要不是殿下相救,奴婢也許已不能站在這裡了,還要多謝殿下救命之恩!”
辜無惜不甚在意地應了聲,目光落在琴上,含笑道:“你的琴彈的很好,是我聽過最舒服的琴音,便是宮中最高明的琴師,也未必能如你一樣,彈出蘊藏在曲調中的感情。”說到這裡,他又瞧了一眼正在逐漸飛遠的蝴蝶:“連那蝴蝶都為你的琴音吸引而來,實在是令人歎為觀止!”
他的讚許令阿嫵有些受寵若驚,乍著膽子瞧向他那張清俊的面容,特別是那雙眸子,每一次對視,阿嫵總能感覺到自己對他的沉淪又多了一點,想要移開,卻如鴉片般吸上了癮,再也離不開,脫口道:“若是殿下喜歡,隨時可以過來聽奴婢彈琴。”
辜無惜的眸子並未因阿嫵這句話亮起,反而失笑道:“我雖身為皇子,在宮裡卻也不是哪裡都可以去的,譬如這儲秀宮就是這般,這次是因為來……”講到此處,他猛的收住了口,俊秀的臉龐竟有些微微發紅,輕咳一聲複道:“適才在儲秀宮外聽到你的琴聲,一時好奇才來了這裡。”
阿嫵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言,紅著臉低頭擺弄衣角不知該如何是好。
兩人就這麼靜靜的站在滿天杏花之下,胭脂色的花雨不斷落在兩人的身上,還是辜無惜先回過神,抬頭望了一眼天際,揚眉笑道:“天色不早,我該回去了,對了,說了半天還不知道你的名字,能告訴我嗎?”這樣的話從他口中說出,完全感覺不到任何的唐突或輕浮,有的只是自然與溫柔。
“我……”阿嫵下意識的想要將自己的名字說出來,幸而及時記起自己此刻是代曲定璇入宮,絕不能自露馬路,逐改口道:“奴婢姓曲名定璇,家父乃是福州通判曲繼風!”
“曲定璇……”辜無惜默唸著這個名字,揚眉淺笑道:“是個好名字,那麼希望下次還有機會與你再見吧,曲秀女!”他轉身朝宮門行去,他的隨從還等在那裡。
“奴婢恭送六皇子殿下!”阿嫵執袖欠身,待到其走的不見人影方直起身,眼中是深深的眷戀與……
“姐姐!”常笑的聲音突然從後面冒出來,把還在發呆的阿嫵嚇了一大跳,轉身嬌嗔道:“你做什麼沒聲沒息的跑出來嚇我?”
常笑撲哧一笑,衣袖一揚,轉了個身道:“才不是沒聲沒息呢,是姐姐你想的太認真沒瞧見我罷了,嘻嘻,對了,姐姐,剛才那個人是不是六皇子,我瞧著背影有點像。”
阿嫵微一點頭算做承認了常笑的問題,她不欲在此事上再多說下去,逐俯身抱了琴往屋中走去,可是常笑卻不願就這麼放過她,嬌聲問:“曲姐姐,六皇子到這裡來做什麼?是看你嗎?”
阿嫵被她這沒遮沒攔的話嚇了一笑,趕緊捂住了她的嘴,待見左右沒人後,才放手小聲道:“胡說些什麼,這要是叫別人聽見了還得了,六皇子只是湊巧聽到琴聲所以進來看看罷了。”
常笑眼珠兒一轉,盯住阿嫵微微發紅的臉頰,突而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