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門是家常便飯,但帶禮物回來,顯然是破天荒第一次。跟蕭燕有超過十個字的對話,而且是帶著示好成份的,絕對是首次。
對於蕭絕的轉變,蕭燕明顯接受不能,因此表情有些木訥。
穆王妃噘了嘴,表達不滿:“沒有孃的?”
“有,”蕭絕笑眯眯:“都有,見者有份。”
杜蘅沒有吭聲,有小小吃味。
她都不知道他帶了禮物,而且,身為妻子竟排在妹妹之後,還得揀蕭燕挑剩下的。
她其實並不在乎他帶了什麼東西,在乎的是他把她放在哪個位置?
蕭燕直到此時才反應過來,眼睛一亮,明顯高興得過了頭:“大哥給我帶了禮物,大嫂為何只字不提?”
杜蘅黑線。
她哪裡有機會?且,她也是剛剛才知道的好吧?
蕭絕臉一沉,牽了她就走:“再不走,朝會得遲了。”
穆王夫妻已經很多年不參加大朝會,蕭燕往年是沒人帶著不願意去,所以找了藉口推辭,今年有了杜蘅,自然不想放棄這個露臉的機會。
可是,眼瞅著馬車駛來,蕭絕扶了杜蘅上車,滿心以為下一個輪到自己,誰知道蕭絕一撩袍子,自個先上去了。
蕭燕咬著唇,愣愣地站在馬車旁,不知所措。
“媳婦……”蕭絕一坐下,就往杜蘅身上靠。
杜蘅忙不迭地躲閃,輕輕推了他一把,示意他朝車外看。
蕭絕百忙中看了她一眼,隨便揮了揮手,道:“行了,回去吧。”
蕭燕一口血憋在胸口,漲得俏臉青紫。
“郡主跟咱們一道走。”杜蘅苦笑,只好低低解釋一句。
蕭燕穿著那麼隆重的朝服,除非是瞎了才看不見。
蕭絕一愣,嘀咕道:“大朝會悶得要死,又不好玩,要不是陪你,爺才懶得去呢,搞不懂她跑去幹嘛?”
蕭燕離得近,蕭絕又沒刻意壓低聲音,這句話自然聽得清清楚楚,臉上表情十分精彩。
“成了,”蕭絕掀了簾子探出頭來:“想去就再派輛馬車,一會進了宮跟著嫂子,別亂跑。”
說吧,啪地一聲將車門關了,直接把她晾那了。
倒是杜蘅有些不好意思,撩起了車窗的簾子,衝她笑了笑道:“我在宮門等你,一會見。”
話沒說完,馬車已經啟動,將蕭燕拋在了身後。
杜蘅頗有些無奈地道:“小姑娘貪新鮮而已,帶她一起去也沒什麼,何必非要跟她搶?”
“哼!”蕭絕伸手捏她下巴:“口是心非的傢伙,明明開心得很,跟小爺裝什麼賢慧?”
搶在杜蘅說話之前,又道:“爺整整二天二夜沒下過馬,這會聽到馬字就想吐。你捨得讓小爺再去受這個罪啊?”
杜蘅被他戳中軟肋,語氣瞬間柔和下來:“都累成這樣了,幹嘛不在家休息,非要出門?”
“嘿嘿,在家睡哪有陪媳婦重要?”蕭絕一邊油嘴滑舌,一邊順勢就把她拉過來,很沒形象地躺上了她的大腿:“妞,過來,給爺捏捏肩。”
杜蘅俏臉緋紅,嬌嗔地橫他一眼:“你能不能正經點?”
罵歸罵,還是乖乖地伸出手給他揉捏。
“嘿嘿,在自個媳婦面前裝正經的,那都是假正經。”蕭絕閉著眼睛,一邊舒服得直哼哼,一邊東拉西扯地跟她耍著貧嘴,漸漸的,沒了動靜。
杜蘅低頭一瞧,他已經枕著她的腿睡著了。
長長的睫毛垂下來,遮不住眼底那片濃濃的倦意,薄薄的嘴唇卻微微翹起,勾出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
大理到臨安,二千多里路,他星夜飛馳,一路上餐風露宿,馬不停蹄地往回奔,就為了與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