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前裝腔做勢:“老天爺,我好容易遇著個寬厚慈善的主子,還想著過幾年舒心日子呢,您可不能收了我去。”
紫蘇被她逗得笑得直不起腰。
“這兩孩子瘋了!”杜蘅在屋子裡笑罵:“下那麼大的雨也不進來,淨在外面瘋!”
紫蘇忙掀了簾子進來,把盤子擱到桌上。
白前跟了進來,麻利地幫著拆開紙封,道:“這是陶陶居的點心,七少特地託人捎來的,還是熱的呢,小姐乘熱吃……”
“白前!”杜蘅低叱。
白前這才發現杜芙也在,俏皮地吐了吐舌尖,知道她跟杜芙交好,索性厚了臉皮:“全京城都知道七少喜歡你,有啥可瞞的?”
杜芙很是驚訝。
蕭絕奉旨追妻,日日接送杜謙已有數月,臨安無人不曉,她又怎會不知?
只是,她不是嚴詞拒絕了嗎?
她還以為,二姐姐定然對蕭絕恨之入骨——畢竟,不管二人有沒有私情,給他這麼一鬧,於二姐姐的閨譽都是有損的。任何人想要娶她,都得掂量掂量,有沒有本事頂住那些鋪天蓋地的言論?
沒想到,私底下兩人的關係竟是如此親密。
杜蘅俏臉一紅:“再混說,罰到廚房挑一個月的水!”
“反正是要挨訓,索性一併說了。”白前衝她擠了擠眼睛,道:“七少捎信說,城外七星鎮的觀瀾橋昨晚塌了,五軍營恰好在附近駐軍,奉命去搭浮橋,是以今日就不過來接送老爺了。”
杜芙瞠目。
想不到蕭絕竟如此重視二姐姐,行蹤交待得如此詳細。這還沒成親呢,等成了親,豈不是被她管得服服帖帖?
可觀蕭絕行事,卻是放浪行骸,狂放不羈之人。
這樣的人,竟對杜蘅言聽計從,是何道理?
“他來不來,去哪裡,做什麼,幹嘛要來跟我說?”杜蘅羞惱成怒,做勢欲打。
白前早有準備,吱溜躥了出去:“是七少吩咐的,我只是代為轉達。小姐要惱,自去找七少算帳,做甚拿我出氣?”杜芙笑不可抑,怕她羞窘,告辭了出來。
杜蘅恨恨地罵:“這個蕭絕,沒事盡給我添堵!以後他來,不許給他開門!”
紫蘇拿銀叉,叉了一小塊點心給她。
“不吃!”杜蘅鼓了頰,將臉扭開。
“七少得罪了你,點心又有什麼錯?”紫蘇笑著調侃。
杜蘅沒有做聲,怔怔地望著窗外瓢潑的大雨。
紫蘇便隨口唸叨了一句:“真是做孽!天氣這麼冷,還下著這麼大的雨,還要在水面搭橋,光想就覺得辛苦非常。”
杜蘅有些心神不寧:“白前剛說,在什麼地方?”
“沒聽清,好象是七什麼鎮?”紫蘇側頭想了想。
“七星鎮。”白蘞挑了簾子進來,介面道:“我舅舅家就住在那一帶。那裡有座觀瀾橋,兩邊是山,地勢低窪,一到春天就發大水,每年都要死幾個人。我舅舅家的田,幾乎每年都要澇一遍,一直嚷著要搬家……”
“觀瀾橋,觀瀾橋……”杜蘅神思不屬,低喃了幾遍,猛地站了起來。
她怎麼忘了?前世太康二十二年三月,連降大雨,河水暴漲,沖垮橋樑,使數千南北客商在七星鎮羈留,結果遇山體滑坡,整個七星鎮轉瞬間都夷為平地,上千人死於非命,數百人下落不明!
慘案發生,震驚朝野!
白蘞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說死人,讓小姐不高興了,忙道:“小姐放心,七少本事那麼高,又是有備而來,絕不會出事的……”
“今天初幾?”杜蘅打斷她。
“十二……”
“十二,三月十二!”杜蘅的聲音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