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世子妃儘快趕來。”
“是。”紫菱一路狂奔著去了外院。
杜蘅得到訊息的時候,已是掌燈時分。
她把周大管家請進來,直接問話:“何時開始發作?”
“昨天半夜裡發作的。”
“還不到十二個時辰,王妃是初次生產,這個時間倒不算太長。”杜蘅鬆了口氣,道:“請的是哪位太醫,生產時遇到什麼困難了?”
“請的是許太醫,至於原因,奴才在外院並不清楚。”不虧是王府的大總管,心裡再著急,說話依舊條理分明,甚至連語速都不急不緩:“世子妃可否紆尊降貴,隨老奴走一趟?”
杜蘅正色道:“我並非有刻刁難,難產也分很多情況,每種處理的方法都不一樣。只有充分掌握患者病情,才能有針對性地做足準備工作。”
周大管事額上滴下冷汗:“實不相瞞,王妃已經危在旦夕,再耽擱下去,恐怕要出大事……”
“什麼?”杜蘅大驚失色。
“呸!”紫蘇再也忍不住,指著他的鼻子大罵:“早不來請,快出事了才想起我們小姐?這哪是要救人,分明是想把謀害皇嗣的罪名扣在我們小姐頭上呢!”
周大管事老臉通紅:“絕無此意,絕無此意!”
“滾!”紫蘇已經抄起了掃帚。
“備車,拿藥箱~”杜蘅二話不說,站起來就走。
“不能去,這是圈套!”紫蘇失聲驚嚷。
白蘞也不贊同杜蘅摻和進去,但她比紫蘇圓滑,含了笑道:“白芨,去拿小姐的藥箱。白薇,跟我一起伺候小姐更衣。”
這件事明擺著吃力不討好,弄得不好還會惹來一身腥,當然是避之則吉。
不過,事情已經擺到了檯面上,倘若就這麼拒絕了,只怕日後小姐要落個見死不救的名聲。
所以,去是一定要去的。
只不過,早點去還是晚點去,就是小姐的自由了。
周大管事心一沉。
女人梳妝打扮,誰知道要多長時間?拖一個半個時辰也沒個準。
明知她是故意拖延,一時間還無話可駁,只急得太陽穴青筋突突直跳。
“不必了。”哪知,杜蘅竟是一口拒絕:“救人如救火,想必燕王妃也不會怪我失了禮數。”
“小姐~”白蘞瞠目。
紫蘇還想再勸,杜蘅看她一眼,淡淡道:“這個孩子,一定要救。”
一句話,將紫蘇堵得啞口無言。
白蘞只覺極為怪異,忙拿眼睛去看紫蘇。
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怎麼聽不明白呢?
紫蘇卻不看她,垂了頭,默默地從白芨手裡接過藥箱跟著杜蘅出門。
周大管事如釋重負,連聲道謝,急急退了出去,先回王府報信。
杜蘅的馬車,一路暢通無阻,直接駛入了青闌苑。
許良將站在門口,滿臉焦灼,見了面彼此打了招呼,顧不上寒喧,用最簡短的話把情況介紹了一遍。
“脫力?怎麼可能!”杜蘅驚訝地頓住腳:“燕王府的嬤嬤們,早幹什麼去了?”
就算伊思玲不懂,府裡養著的那些嬤嬤們也不懂麼?
怎麼也不該把孕婦的身子,調理至這個樣子!
許良將瞟一眼站在產房門口,正眼巴巴地瞅著杜蘅的伊夫人,壓低了聲音,極快地說了一句:“只怕,多半還是心病。”
出征的日期是早就訂下的,不能改沒錯。
都說女人生孩子是過鬼門關,王妃半夜發作,中間少說也有二個時辰,王爺居然連看都不來看一眼,實在冷漠得過份了。
換成誰都受不了,何況伊思玲只是個十幾歲的女孩!心灰意冷,失去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