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家閨秀模樣。
她微微一愣,壓住心底的那絲怪異之感,給兩位舅太太和穆王妃請了安。
穆王妃略略有點心虛,笑著解釋:“佇兒來給我請安的,就留下來說幾句話。崾”
費氏和岑氏不約而同地蹙起了眉頭。
倘若是上午認親的時候,把付珈佇叫來,自然大大不妥。
怎麼說付珈佇都頂著蕭絕未婚妻的名份,別說是自個撞來的,就算有意叫來陪著說幾句話,又有什麼不可以?
這才嫁過來第一天,做婆婆的就要看媳婦的臉色行事,以後日子長了,豈不是連站的地方都沒有了?
兩人心裡都有不滿,卻也都不吭聲,只把目光望向杜蘅,看她如何處理?
杜蘅大大方方地衝付珈佇頜首微笑:“多謝付姑娘。”
付珈佇原本憋著一股子勁,臉上溫順羞澀,眼中卻是躍躍欲試,隱含挑恤。
聽了這話,登時象被戳破了的氣球,瞬間焉了。
費氏和岑氏相視而笑,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滿意。
不卑不亢,短短五個字,既宣示了主權,又不失大度,輕描淡寫地將尷尬化解於無形。
不錯,比嵐兒強!絕哥兒交給她,放心。
陳二奶奶親熱地挽了她的手臂:“來得好,正說你呢。你是沒瞧見,你走後,幾位親家太太的表情,簡直是太精彩了。”
大舅太太嗔道:“胡說!這是做晚輩的說的話嗎?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西安陳家不敬尊長,不懂規矩呢!”
陳二奶奶訕訕地道:“婆婆教訓得是,兒媳失言了。”
岑氏笑著打圓場:“大嫂也忒嚴厲了些!離哥媳婦也是做祖母的人了,還當孩子訓呢?規矩再嚴,還能不讓人說幾句公道話不成?要我說,親家太太也做得委實過火了些,不怪離哥媳婦看不慣,也不怪絕哥媳婦生氣。”
這些年,蕭家是如何對待穆王妃,她們心裡有數。
看著捧在掌心呵護的如女兒般的妹妹受欺侮,她們比誰都著急上火。
可惜,西安和臨安相距千里,縱然有心相幫也是無從幫起。
穆王妃就是個扶不起阿斗,不管怎麼旁敲側擊的提點,語重心長的耳提面命,統統當是耳邊風,當面點頭稱是,轉過頭去照樣吃虧上當,徒教人氣得心口疼。
蕭乾再強悍,終是男人,既不管內宅事,心思又粗,體會不到她所受的種種委屈,更不可能時時刻刻護著她。
好容易娶了個厲害的媳婦進門,幫著治治蕭家那幫貪得無厭的潑婦,自是打心底裡高興。
杜蘅紅了臉:“我只是實話實說,沒想那麼多。”
費氏和岑氏到底上了年紀,杜蘅略坐了會,見兩人臉上都露出疲態,遂識趣地起身告退。
回到東跨院,蕭絕還未回屋,只打發了小廝說會晚點回來,吩咐她不用等,先歇下。
杜蘅就去淨房洗漱了,換了一身半新的家常衫子,隨手拿了本醫書倚在床頭看著。
婉兒抱了鋪蓋過來,不聲不響地鋪在了外面的榻上。
白薇眉頭一擰,就想嗆她幾句,被白蘞一把拽住了,輕輕搖了搖頭。
她們初來乍到,王府的規矩還不熟。且,婉兒是蕭絕貼身侍候的,不看僧面看佛面,不能輕易妄動,以免給小姐惹禍。
白薇噘了嘴,捧了茶盤進去,假裝替杜蘅續茶,衝她擠眉弄眼。
杜蘅裝做沒看到,並不理睬。
白薇無法可施,悻悻退下。
婉兒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心中暗暗得意。
直到子時三刻,蕭絕才回來。
一眼看到窗戶上印著的那抹熟悉的纖細身影,不禁心頭微熱,三步並做兩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