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小方的神經更敏感了。
“一個最無辜、最純潔的人。”楊小玉的表情有些迷離。
小方這才發現楊小玉穿著一身純白的衣服,車後坐上還放著一大捧百合花。是誰這麼重要?他想問,但楊小玉肯說嗎?
這一刻,小方意識到,車裡的氣氛太緊張了,而且讓她攪和了半天,他始終處於劣勢。他想了想,笑了,“楊小姐身手不錯啊,改天咱們切磋切磋。”
楊小玉聞言撇了撇嘴,“拉倒吧,就憑你在警校速成的那些三腳貓功夫,也配和我切磋!你剛才又不是沒領教過。”
“剛才我是讓著你呢,好男不跟女鬥,倒讓你有了吹牛皮的資本。不過也是,這是你們酒店惟一不用上稅的專案。”小方嗤笑。
“牛皮不是吹的,火車不是推的,我楊小玉可是正兒八經的少林俗家弟子。我出生在河南登封縣少室山下,十世家傳。”楊小玉認真起來。
“原來系出名門。”小方給笑了。
只聽楊小玉又說:“我爹就是少林弟子,一身好功夫,可惜我沒兄沒弟,爹只好把一身武藝教給我,邊教邊嘆氣,說是虧大了,女兒始終是賠錢貨。”
“這麼好的功夫,怎麼肯到酒店中屈就?”小方漫不經心地。
“那你認為我應該做什麼?”楊小玉反問。
“作個功夫明星什麼的,像李連杰、成龍、楊紫瓊。”
“別逗了,那玩意兒幾百年才出一個,哪那麼容易就輪到我了。”楊小玉笑著說,“我還是現實一點,求一碗安樂茶飯,正而八經當我的保鏢得了。”
“原來你是保鏢,不是秘書啊?”小方隨意問道。
“我當時本來是應聘做保鏢的,正好原來的秘書結婚做全職太太去了。龍總就讓我全兼上了。”
“你重任在肩啊!”小方誇得有點兒言不由衷。
“我當時也是這麼以為的,但後來慢慢才想明白,你看啊,做秘書一份工錢,做保鏢一份工錢,兩者合而為一,我們龍大老闆豈不是可以省下一份薪水?”
小方撲哧一樂。
說到龍琪,楊小玉突然咯咯笑了,“告訴你我們老闆的一個笑話。”
一聽與龍琪有關,小方馬上豎起耳朵。
“我這也是聽劉雪花,哦,就是我們酒店中餐部的那位資深美女說的,說那年有個廣東客來這邊跟我們老闆談生意,廣東這些年發展得快,廣東人出來都牛皮哄哄的,那個小廣東也是,小板兒頭抿得光不溜丟,熊掌似地小胖手上戴5個金戒指。那天一見我們老闆,就被我們龍大美女的美貌震住了,流著哈拉子叫:哇,好漂浪(亮)的靚女呀,好漂浪(亮)的老闆娘啦……我從來沒見過這麼漂浪(亮)的老闆娘啦……我們老闆看了他一眼,說了一句話,差點把人噎死。你猜她說什麼?”楊小玉臉上的笑,閃閃發光。
小方一看她那臉色兒,就知道沒好話,搖了搖頭,“我可猜測不出來,還是你說吧。”
“我們老闆說:你要了,叫我老闆,要了,就叫我娘。但不要叫我老闆娘。”
小方哈哈大笑。看來龍琪對誰都是那麼不客氣。
“那後來呢?”
“後來生意當然談成了,那位小廣東臨走時對我們公關部的人說:哇,你們的這位呂(女)老闆真的好好生猛、好好酷、好好迷人的啦!”
小方又笑起來。
已進入市區,一位交警過來,示意停車。楊小玉推了小方一下,“我沒駕照。”
小方忙拿出工作證,“同行,有急用徵用民車。”
交警走開,小方問:“你的駕照呢?”
楊小玉嫣然一笑,“走得急,忘帶了。”
“這麼著你就敢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