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肯定,小方的表情是欣喜若狂式的──他怕她,她也怕他,這有什麼好高興的嗎?是不是真的像有人說得那樣──怕一個人是愛一個人的開始?
一旁的上官看著這兩個,隱隱覺得有點“不妙”。──如果他們倆肯掩飾的話,還不打緊。龍琪的性格她摸不準,但方隊是個心機很深的人,如今他也把心事掛在臉上,那就是破釜沉舟了……
紅杏喧鬧,蜂忙蝶舞,旁若無人。
可是他們倆個……天哪,是誰是吃錯藥了?
還有,那陸薇怎麼辦?
“哦,對了,你既然沒有找到兇手,那小喬她……”龍琪猶疑。
“放心,真的假不了,只要她沒做,就一定沒事。”
“噢!?”龍琪看著小方,臉上的表情有些猶疑,“真的?”
“我以我的警徽保證。”
龍琪點點頭,又搖了搖頭。秋風吹過,一陣涼意於溫暖中襲來。
“喂,方隊!”上官揪了揪小方的衣袖,龍琪走了一會兒了,他還在發呆,“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你回去,我留下,今天這裡發生了很多事,就這樣,你先走,不要擔擱,我回頭跟你聯絡。”小方一臉不想走的意思。
上官瞧著他的臉色,只好答應了,心裡卻在盤桓著發生在今天的怪事,等她上了警車,才想起紅月亮被封的事,欲要彎回去,想想算了,反正既成事實,早說晚說都是一樣的。還是先把手頭的案子處理了再說。
小方回到餐廳,龍琪她們已經走了,劉雪花還在等著他,“再吃點,我讓他們在微波爐裡又熱了一下,你還沒喝湯呢。”
“她們呢?”小方關心的可不是湯和飯。
劉雪花笑眯眯地,“她們走了,有非常要緊的事。對了,我剛才問你的話你還沒答呢,你有女朋友了嗎?”
“有了。”小方這回肯定地回答,他的意思是他的心裡已經有人選了。
劉雪花這次居然沒再追問下去,只是說:“我希望你能真正地得到幸福。”
“我會的。”
“還有,”劉雪花說,“結婚可是一輩子的大事,無論如何一定要找自己真心喜歡的人,千萬不能湊合。草木一秋,人只有一世啊!”
這番話真像一個慈母在安頓自己的子女,尤其是處在情感波動之時的小方更是聽得心裡一熱,他說:“我知道。”
龍琪返回餐廳剛剛拿起筷子,汪寒洋走了進來,看上去氣定神閒。進門不問勞枯事,但觀容顏便得知,最善於觀氣色的喬煙眉馬上就領悟到──噩運暫時性地過去了。
果然,汪寒洋對龍琪彙報說:“我剛從海關回來,然後就聽到辦公室的電話狂響,我接起來,原來是──”
“市委吳書記?”龍琪已經猜到了。
“是他。”汪寒洋微笑,一股枯木逢春之色從面板以下滲透出來。作為行政秘書,她是不能把喜與怒明明白白流露出來。
“哈,哈!他不是去南方考察了嗎?”楊小玉樂出聲來,她從不掩飾自己的情緒。
“他提前回來了。”汪寒洋說,“他在上飛機時打的電話,估計晚上準到。”
坐在一旁的扈平知道一切都將平復,舒了一口氣。
“這個吳書記,跟你們──”他問楊小玉。
“跟我們關係不錯。”楊小玉認真地解說,“主要是他的官聲很好,正直清廉,他是市委書記,老婆現在還在市郊的一所小學當教師呢,兩個兒子也是自己到深圳闖天下去了。他對我們集團多方扶持,卻連一點兒好處都沒吃過。”
扈平點點頭後,突然一語驚人,“我以後要去作官。”
“怎麼突然想起這個來?”汪寒洋奇怪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