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一簇花旁,蘭花稟王者之香,一枝在室,其香藹然。在室滿室,在堂滿堂。何況如今滿室是花,更是芬芳馥郁,月光照進來,溶溶漾漾,淡淡地灑在他臉上,加上他那份傷感,俊美而高貴,正像古人說的──芝蘭玉樹。
陸薇看著他,突然覺得自己的世界在一瞬間大了好多。而汪寒洋那句話也莫名其妙地湧上心頭──“你,被一葉障目,而看不到森林。”
真的,這以前,她眼裡只有方曉飛一個。別的男人,都是空氣。透明的。
“這些花兒,是你買來的?”她問。
“對,直接從馬來西亞空運過來的。”
“花了不少錢吧?”陸薇知道,一株名貴的蝴蝶蘭,市價是人民幣1000元到2000元。這麼一花房的蝴蝶蘭,那得多少錢?可見那個女孩子在他心中的地位。
“你一定很喜歡那個女孩子吧?”她再一次問扈平這個問題。
扈平搖了搖頭,“我對她,不是喜歡,是欣賞。那個女孩子,是我的朋友。很要好的朋友。應該說,是那種能兩肋插刀的朋友。”他說的是喬煙眉。
是這樣!陸薇不知為什麼,心裡悄悄地一寬。
扈平注意著對方的神情變化,微微一笑,“很多女孩子都喜歡蝴蝶蘭,其實蝴蝶蘭很不好養,它原產於東南亞的森林中,對溫度、溼度、光線的要求特別嚴……”
陸薇聽著驚歎,“你知道的真多!”
她原來只知道他是個從海外回來的富商,以為他肯定一身的銅臭味,沒想到竟然這樣有情趣、有品位。
“沒什麼,這都是為了哄女孩子上手才學的。”扈平笑一笑,輕描淡寫地說。
這讓陸薇有此吃驚,有些男人花心,卻不說出來,他倒好,一點也不隱瞞。這讓她不習慣,除了不習慣,還有一點……酸酸的。
“你總是這麼實話實說?”她問。
“有什麼不對嗎?我雖然不是君子,可也不是偽君子。”扈平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這讓他看上去更有種別樣的味道。邪邪的,壞壞的,卻邪得有神韻,壞得有格調。
“那,你一定有很多女朋友吧?”陸薇試探著問。
“當然了,你說像我這樣的條件,就算我不找女人,女人也會找我。而我呢,一向是來者不拒。哦,我是說對那種標準美女。”
“哦?”陸薇看著他,暗暗琢磨起來──他對我有意思嗎?剛才在走秀的T型臺上,他分明表達了這一點。可他若真對我有意思,他應該掩飾自己的花心才對。
因為琢磨不透,所以才更想探個究竟。人,往往就是這樣被“誘惑”的。
“可是……你交那麼多女朋友,就不怕她們之中有人要你負責?”陸薇問得別有深意。她其實是想知道──如果他也有一個像她這樣談了7年或8年的女朋友的話,他會怎麼辦?除過方曉飛,她很想知道不同的男人面對同一件事時的做法。
扈平笑了,“負什麼責?都是成年人了,愛是她要愛,給是她要給,動心是她要動心,我又沒逼她。她當時難道不快樂?她快樂完了,還要我負責,什麼天理!”
他揹著手,笑容不羈而瀟灑。
這就是人們說的那種“三不”型的壞男人吧?這種男人事業有成,家底豐厚,對女人一向是奉行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的三不政策。陸薇想。
“可是,人家會為你傷心的。”
扈平聳一聳肩,“傷心?依我說,你們女人就這點沒出息──愛了,給了,男人不要,你們不開心;給了,男人要了,你們又不甘心。總之是不論如何,你們都有做怨婦的藉口。”
這話聽起來真刺激。陸薇默默地想。想到她和方曉飛。她一直在“給”,他不要,她硬給……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