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敢,我金屋裡若藏著這種‘嬌’,以後的日子不光是永無寧日,更是暗無天日。”江遠哲苦笑。
“喲,你這個江湖的大佬也有怕的?你不是黑道嗎?”
“算了吧,那個嬌滴滴的喬天仙比我更黑。”
“不會吧,聽說你治理手下挺有一套,你應該有的是辦法讓她就範,不是嗎?”
“我還真沒辦法。因為我的辦法對付的都是那些貪財好色膽小怕死的人,她什麼也不怕,我無從下手。這叫什麼來著,有求則苦,無欲則剛。”江遠哲這話中隱含著對喬煙眉其人的一種尊重。
扈平聽出來了,心裡一動──這個人說不定在非常的時刻能用得上,他其實不壞,他只是迷路了,有些事情看不清楚,因為從小生活太好,總以為羊皮是地毯做的,地毯則是地毯它媽生的。遂笑一笑,“你有沒有想過,喬煙眉為什麼不肯把那個東西給你?”
江遠哲沉默。他想過。
扈平看著對方,“江遠哲,你有沒有想過,那個東西你的爺爺為什麼不親手交給你?”
“他沒來得及,他在公海上被綁架。”
“他為什麼被綁架?他出公海的事好像只有你們江家內部的幾個人知道,你沒查一查是誰洩露訊息?另外,金三角的毒梟為什麼會突然綁架他老人家?萬流歸宗,都屬一個道上的,而且金三角也有不少是你們江家舊部吧,怎麼會欺師滅祖窩裡反?江遠哲,暗室虧心神目如電,你怕不怕某些真相大白於天下……”
“你給我閉嘴!”江遠哲突然暴怒,他跳起來,“你到底知道多少?你不要胡說八道。”
扈平看了看他,“你幹嗎如此激動。”
“因為我是被冤枉的。”
“想不想洗清冤枉?”
“你這不廢話嗎?”
“真的想?”
“當然,這個冤枉一天不去,我就無法在江湖立足。哼,有天讓我查出是誰主使綁架我的爺爺,我將他碎屍萬段。”
“其實,這件事也不難查,只不過在查清之前,我想喬煙眉是不會把那個東西給你的。”
江遠哲想了想,笑了,“謝謝你的提醒。不過,扈老兄,我實在是想不明白,遊自力這件事其實與你無關,你又何必……”
扈平看了對方一眼,“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哲少。”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江遠哲哂笑,吹牛吹這麼大,以為自己是誰?
“你還千萬別把這話不當回事,這可是一種權利。”扈平盯著遠處的那隻蝴蝶,慢慢說道,“有些東西是要大家共同承擔的。像瘟疫,它來了,每個人的機會都是均等的。不會因為你有錢,就不給你,也不會因為你沒錢,就專給你。哲少,你以為呢?”
“現在流行瘟疫了嗎?”
“有些東西跟瘟疫是一樣的。”
“比如──”
“比如正義沒有了,你也不好混。”
江遠哲笑了,“我是黑道哪,沒有了正義,我怎麼就不好混?應該是更好混。”
“錯!”扈平微笑,“若沒有了正義,就沒有了所謂白道,沒有了白道,黑道也就不會存在。世界就是矛盾統一對立存在的。就像沒有了高山,也就不會顯出平原;沒有了犯罪,也就沒有了警察一樣。你說呢?”
江遠哲語塞。
“再比如,天下人都窮了,就算你是再厲害的強盜,也沒東西可搶,是不是?”
是不是?
江遠哲看著扈平,他的側面,美得就像一尊古西臘雕塑,而他的這番話,更讓他有所觸動。是啊,就算是黑道搶劫,你也得有東西可搶呀!每個人都窮得叮噹響,你搶誰去呀?這他以前怎麼就沒想過呢?
然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