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笑鬧了一通, 接著整理行李,洗澡收拾,再手牽手去到槐序琴行。
早上八點, 琴行還沒開門,要到九點琴行才正式營業。
陸延遲拉開卷閘門,推開玻璃門, 跟時箋一起進到店裡,他在店內駐足,抬頭, 捏著下巴仰望那把高高掛起的“鎮店之寶”——一把紅黑配色的定製吉他。
他思考了兩秒, 把吉他取下,遞給時箋,道:“拿著吧,以後這就是你的吉他了。”
時箋沒敢去接,這把“鎮店之寶”時箋在樂隊呆的時候打聽過,比他想象的還要貴,名師純手工製作, 陸延遲的個人收藏品,二十多萬,且有價無市。
時箋茫然不解:“怎麼想到送我吉他?”
陸延遲神色淡然:“你吉他不是摔了麼?”
時箋不以為意:“回頭我自己在店內買過一把就好, 內部價, 一千多就能買到很好的吉他。”
陸延遲道:“那不一樣, 那是你自己買的,這是我送的。”
頓了頓, 又補充說明道:“放心, 這是我的個人收藏品,不是樂隊的公共財產, 我可以隨意處置的。”
“當時琴行開業,想著擺一把好點的吉他鎮場子,就選了這把。”
“你第一次來槐序琴行,我就覺得這把吉他理應歸你,只是之前沒有理由送給你,送了你也不會收,就一直襬在這裡。”
“現在不一樣了,你是我男朋友。”
時箋依舊沒接,他推拒道:“太貴重了。”
陸延遲笑意盈盈地道:“吉他製作出來就是給人用的,這吉他放在這裡一年多,沒人買,也沒人用,一直吃灰,再放下去就要生鏽了,不如給你,我家小時就該用最好的吉他。再者,馬上你生日了,就當是隨手送你的生日禮。”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時箋也不矯情了,接過這把“鎮店之寶”。只是,他動作頗有些小心翼翼,實在是這吉他太貴了,二十多萬,他怕不是要當祖宗供著。
陸延遲見他動作輕柔,一陣好笑:“隨便用吧,看不順眼接著摔,我還有很多收藏品吉他,摔了正好給你換其他的。”
時箋給某位少爺的土豪做派驚到了一下,禁不住貧了一句:“二十多萬的吉他隨便摔,霸道少爺獨寵我嗎?”
陸延遲哈哈大笑,美人有些時候言辭特別犀利特別好玩。
時箋見著他笑,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所以,這男的,還是知道他摔了吉他的。
陸延遲樂呵了半天,又把店關了,拉著時箋去到地下音樂間,他把室內燈按開,催促道:“試試吧!”
時箋拿到新吉他,也忍不住一通擺弄,那是一種純天然的收到新寶貝的新鮮感和興奮感,要不是陸延遲在這裡,他都忍不住抱著吉他親親抱抱貼貼然後各種“嘖嘖嘖這沼澤梣木的不規則紋理太美貌了”“紅黑配色實在是太經典了我真的頂不住”“不愧是二十多萬的吉他這無與倫比的顏值”“嗚嗚嗚嗚連音色都好絕啊”“不愧是我的夢中情吉他”……
這會兒,他給吉他插上電,調好音,順手彈唱那首他爛熟於心的《盛年不復重來。
屬於時箋的顏色,本就是紅與黑,如今,美人抱著紅黑配色的吉他淺唱低吟,給人的感覺,寧定、沉靜、漂亮,又隱隱透出一股子神秘、危險,很勾人。
陸延遲靠坐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聽美人彈曲,莫名有一種古代闊少爺的風流倜儻。
他想,美人就該用最好的吉他,如此才不至於辜負了美人,又或者辜負了“鎮店之寶”。
曲畢,陸延遲又把時箋寫的那首《想遞了過去,道:“試試這首!”
時箋看到他自己寫的歌,有些愣神。
那一晚,他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