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集經綸,另一邊則放著一個裝衣衫的小包裹。感受完這千年古城的磅礴大氣,他垂眸淺笑,彎腰將行禮拿起,便隨著人流往城內走去。
正是趕考的時節,同他一樣裝扮的學子比比皆是,他連續問了兩家客棧,皆住滿了人。
他搖頭低嘆一聲,只怪自己在路途中耽擱良久。又是接連問了兩家,仍然如同之前一樣,此時已近午間,他不免摸摸空空的腹中,苦笑不已。無奈之下,只得先到一旁的小攤子上解決溫飽問題。
只結賬時,他卻僵在了那兒,面上又氣又怒最後全都化為無奈和羞窘。
想來就是剛剛被人撞了那一下時,懷中的荷包被趁機摸走了。是他大意了,沒曾想到在天子腳下小賊竟然也是如此猖獗。以後該如何尚不在愁慮的範圍之內,眼下最要緊的便是那五文錢的飯資。
他僵坐在那兒,眉目間帶了幾分難堪。
他本就生的好,朗眉星目灼灼光華,微微蹙眉間更是帶著幾分別樣的神采,讓他看起來更加的迷人。他端坐在那兒,雖然身處簡陋之地,卻腰背筆挺,身姿欣長,如玉的臉龐在日光裡泛著微微的光華,無端端便迷了別人的眼。
姜家六娘阿黎如今已是雙十的年紀,卻依然待字閨中,此時的她身處於軟轎,柔胰輕撩轎簾。唇角泛著淺淡的笑意,眸中卻是精光閃爍。她喚了身邊的人,低低的說了幾句話,那人便領命而去。只尚未走到歐陽澤所處的位置,便看到一個溫柔淺笑著的郎君已是走了過去坐在了他的身邊。
那人卻是梅七郎。
這一幕姜黎自然也是看到了,她皺起眉頭,眸光裡帶了幾分不悅,暗恨那梅七郎來的不是時候,生生攪壞了她美人救英雄的好戲碼。
梅七郎在那兒,那下人便不好再上前,只得折了回來。姜黎不悅的吩咐道:“這幾日裡你便跟著這位小郎吧,順便打聽一下他的身份和才學。”
她的姐妹幾乎全都嫁人了,除了她之外便只有個方方十歲的十三娘。十五歲的十二孃也在開春的時候出了閣,獨獨留了她成為京城的笑柄。按理是阿姐未嫁人,下面的幾個小妹定是不能出嫁的。
但姜黎的情況實在特殊,她前後訂了兩次婚,兩任未婚夫都在成親不久之前得了急病撒手而去。是以她便得了個剋夫的白虎命格。一時之間,哪裡還有人家願意同她再議親呢。
無奈之下,只能苦澀酸楚的看著幾位妹妹越過她相繼出嫁。
嫁與京中世家已是不可能了,可偏偏她又是個心氣極高的,不想嫁給外地的小戶人家,或者給那些喪妻的中年男子做填房繼室。是以今年的殿前選婿便是她唯一的一個幾乎,若是錯過了以後便再也由不得她。
她幾乎每日裡都在禱告上天。希冀今年的狀元郎會是個翩翩如玉的佳公子。
自從大批的學子入京,她沒少帶著人在街上閒逛,若是看到有外地學子長相清峻,便命人暗地裡考察著她。她也不怕被人拿來取消,最近京中被嗤笑的在不是她姜六,而是宋三。
想到宋三娘。她眉間又是一蹙,她比宋三娘大了三歲,平日裡也不過點頭之交。她出了那事,自己卻也曾真心的為她惋惜過的。
只是,若是不曾料錯的話。那宋家定也是打了這個主意。
雖說每屆科舉,各世家貴族都會藉著聯姻籠絡一些人才,但姜黎覺得對她威脅最大的便是宋三。雖說宋三現在的名聲真是壞的可以,但架不住她父親乃是當朝大儒,是每個學子夢寐以求希望得到指點的偶像級人物啊。
但不管如何,她看中的人卻是不能相讓的。
下人領命蹲守,她便最後覷了歐陽澤一眼,便命轎伕起驕回府。
這邊廂,梅七郎唇角的笑意愈發的溫潤,他坐在那兒,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大家公子的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