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朝外衝啊……沒多久她就走了……走得……”再次看了我一眼,她住了口,只是含著菸嘴悶悶地吸著,低垂著眼簾,彷彿睡著了一般。
我也叼著煙悶悶地吸著。
聽她這番話,過去那個女孩子中的蠱沒有我身上中的那麼兇,尚且不治而亡,那麼看樣子我這樣的,是根本就沒希望的了。一時只覺得腦子和胸口部位空落落的,我蹲在她身邊一口接一口,機械地吞雲吐霧,一邊怔怔看著灶臺裡的火噼噼啪啪,旺盛地揮霍著它們的生命。
“娭毑,”那麼沉默了好一陣,我掐滅了菸頭,開口道:“我記得你也養過小鬼。”
她臉色微微一變,目光轉向一邊。
“小時候我見你用過它們,不過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它們是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只不過碰了碰它們,你就要用那麼嚴厲的語氣責罵我,甚至還打了我。”
聽我這麼說,她依舊沒吭聲,只是把菸頭從嘴抽了出來,用一塊手絹輕輕擦了擦。
“我還記得,你以前說過,要積陰德。是不是就是為了它們?”
“是的,”終於答了一聲,她倒出菸斗裡的餘灰,站起來將它重新收進櫥裡:“老早以前的事咯,你都還記得。”
“可以讓死人開口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輕易忘記。”
她笑了笑,可是表情有點乾澀。然後搖搖頭,她嘴裡一邊輕輕咕噥著,一邊走到灶臺前將燒開了的水提了起來:“妹坨,早點去睡咯,明天再瞅瞅你的傷。”
“娭毑,其實這次我們一共來了四個人,而不是三個。”
突兀一句話,令她愣了愣:“四個?”
“還有一個,我一直都沒讓你見過,這會兒我想讓你見見。其實這次跑來找你,有一半原因也是為了他,娭毑,我想讓你看看他這個人,還有他腦子的東西。”
☆、第三十八章
出灶間往左,就在娭毑的房間對面有一道狹窄的樓梯可以上二樓,二樓統共只有一個房間,很大,我小時候一直管它叫堂屋。
堂屋是用來專門接待一些疑難雜症患者的,因此裡頭除了娭毑用來診斷的桌子外,還放著一條臥榻,以及數張凳子。但看上去它們已經有些年頭不用了,所有凳子上都蒙著層厚厚的灰,僅有的一扇窗因為長期沒有被開啟過,上面的蜘蛛網幾乎都可以用來當窗簾使。只有桌子仍和我記憶中一樣,被擦得乾乾淨淨,上面擺著一碗肉和幾色水果點心,供著桌子前那座神龕裡的金像。
金像是女媧神。
跟常見的那些神像所慣有的端莊不同,它粗糙,並且充滿野性。幾乎看不清五官的臉下兩隻碩大的乳×房,好像兩隻漲鼓鼓的球佔據了她幾乎一半的身體,腰部以下是佈滿了鱗片的蛇尾,粗長蜿蜒,盤旋支撐著她整個軀體。
正如每個孩子必然有件能誘發他們最早性×欲的東西,這尊神像,曾經啟蒙了我最初的慾望。
一卷長長的油布包就在這座神龕前躺著。
乍一看,好像一卷地毯,但只要細看,不難發現它表面那層淺淺的起伏,一上一下,正規律而持續地進行著。
這一發現令娭毑有些吃驚地朝我看了一眼,我拍了拍她的手,朝那捲東西走了過去。
到它面前蹲下,用剪刀戳開了繩子和布料,然後將它用力扯了開來。於是裡頭那張被包裹了很久的臉出現在了我倆眼前,那張蠟黃的、乾枯的臉。
那瞬間娭毑嘴裡一聲悶哼,觸電般朝後退了幾步,指著他驚叫:“妹坨……活……活屍啊……活屍啊!”
見狀我趕緊跑過去扶住她,才使她不至於跌倒在地。她轉身一把抓住我的手,臉色蒼白瞪大了兩眼緊盯住我,急急問:“怎麼會的……這個東西……怎麼會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