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一定要支援下去,決不能崩潰倒下來,陳萼生咬住牙關。
她外表很鎮定地隨劉大畏走向公路車站。
劉大畏先帶她去喝碗白粥,她的胃部比較舒適,不再翻騰。
萼生捧著米湯,一口一口地喝,不由得紅著眼睛輕輕發問:「你仍然當我是朋友?」
劉大良輕聲說:「這也許會出乎你意外,我們也有擇友自由。」
萼生說,「當心。」
「何解?」
「本來你利用我,當心掉時頭來被我利用你」
劉大畏一怔,不語,目光不敢與萼生接觸。
「開頭我被你利用,是因為我小覷你,此刻你已輕視我,當心被我利用。」
你若有心利用找,就不會發出這度多警告。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
劉大良見此女孩剛有幾粒米下肚,鬥志又開始頑強,倒是有點寬慰,他心甘情願給她奚落。
於是笑道:「你做得到這樣高段數嗎?」
他與她離開小店,在轉車進市區。
這一趟,一進商務印書館,便看到近大門處整整齊齊,放著一整排的岑仁芝作品。
萼生訝異,「這麼多!」她衝口而出,架子上大約放著十部書。
店員笑著迎上來,「還有多本正在趕印中。」
萼生隨手揀起一翻閱,只見印刷精美,不知怎麼在這樣短時間裡趕出來,想必落過一番功夫。
拾起頭,看到七彩的三角紙旗上寫,鄭重介紹岑仁芝作品。
萼生想起母親說的,早該來了,這是她應得的榮譽,那麼,岑仁芝這次來,究竟有無自私因素。
呵,萼生連忙掩住自己的嘴,怎麼可以懷疑母親,她要是意圖自利,早就可以來。哪用等到今朝!
陳萼生陳萼生,你一定已被母親精湛演技誤導。
停停神!萼生問:「岑之芝是個好作家嗎。」
劉大畏不敢置評。
「說呀,凡事一定是有公論的。」
劉大畏仍然不發一言。
他不說陳萼生都知道,文人講究氣節,做牆頭糙,恐怕要遭歷史唾棄,文字再秀美,風格再奇突,故事再創新,都不管用。
萼生茫然,她情願母親這次來是為自己,那麼,犧牲再大還算值得。
「我帶你到一個地方去。」
劉大畏的吉甫車就停在後街,十分鐘車程,把她載到一個似曾相識的地方。
這是從前市區裡的小跑馬廳!
此刻已經改裝為一座空中式亭園,花香撲鼻,柳蔭處處,一走進去,就有種舒適蔭涼安全的感覺,萼生挑一張紫藤架下的長凳,把身子橫躺,用雙臂枕著頭,合上眼。
「不跑馬了嗎?」
劉大良坐在另一張凳子上。
「怎麼不跑,嫌此處地窄,搬到別處去跑。」
萼生納罕:「何處?」
「你總聽說過從前的九龍城寨吧?」
啊,那處著名藏汙納垢,惡名昭彰的地方。
「有沒有興趣。週末帶你去逛逛,下小注,玩玩。」
「對不起,我們家裡沒有人對賭博有興趣。」
「我同你賭關世清可以平安獲釋。」
一提關世清,萼生不由得呻吟起來,怎麼賭法?看樣子劉大畏也知阿關誠屬無辜,他也希望阿關可以整個兒脫身回加拿大去。
「賭你陪我跳舞。」劉大畏忽然說。
假使阿關這剎那可以站在她面前,什麼代價她都願意付出,她不會跳舞,但她會使劉大畏滿意。
萼生眼淚汩汩流出。
劉大畏給她一方手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