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胎嗎?”
李素雲點了點頭。
女醫生緩緩搖了搖頭,指著檢查報告跟他們倆說了一大堆醫學術語,又說:“情況就是這樣。孕婦的情況有點危險。如果這一胎要流掉的話,恐怕她以後就再難懷孕了。所以我勸你們,還是再考慮考慮。”
寧楊還在問:“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李素雲已經離開了椅子,向門口走去。
寧楊並沒有追過去,目光直視著醫生。
看著診室的門開了又關上了,女醫生又跟寧楊解釋了一回,總而言之,這是沒有辦法的事了,縱使去別的醫院,結果也是一樣的。
寧楊無奈,只得離開。
還沒走到門口,女醫生拿著那疊檢驗報告問:“這個不拿走嗎?”
寧楊又走回去,把那疊報告隨意地摺好塞到西裝口袋裡,開啟門心事重重地走出了診室。
李素雲卻並沒有走遠,站在電梯口的旁邊,那張如喪考妣的臉比紙還要白。
兩人一起出了醫院,回到了車上。
李素雲坐在副駕駛座上,顫著聲音說:“寧楊哥,剛才你也聽到醫生是怎麼說的了。如果我不要這個孩子,興許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所以,我求求你,讓我留下這個孩子,可以嗎?”
寧楊這時心浮氣燥的,本來以為事情很快就能解決,誰知道現在變得這麼棘手。他一急,說出的話就不好聽了:“留下他,將來讓楚書知道了,怎麼辦?她如果知道這件事,會傷心死的。”
“你只顧楚書傷心,就不顧我了嗎?”李素雲哀求他,“只要我們小心一點,她是不會知道的。等我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你讓我搬走到別的城市也可以,一輩子不見這個孩子也可以。看在我倆從小一起長大的情份上,我求求你,不要剝奪我做母親的機會,好不好?”
寧楊開了開口,想說什麼。可聽到她一句“不要剝奪我做母親的機會”,心一軟,手握成拳,狠狠地捶了捶面前的方向盤。
寧楊左右為難的時候,楚書也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楊梅園的杭大叔打過來的,說是想見她一面。她當天剛好沒什麼事,便坐公交車過去。
她本來以為杭大叔找她是為了楊梅園的事,沒想到他竟然是跟她提辭工的事,一時間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因為在這之前,杭大叔沒有透露過一點要辭工的資訊。
杭大叔說:“我在這裡工作,已經很多年了。楚小姐你對我很好,我本來還應該再幫你幾年的,但是我家裡實在是有事需要我回去幫忙。所以,不得不厚著臉皮跟你說出來。”
楚書挽留的話說了許多,無奈杭大叔執意要走,只得罷了,畢竟強扭的瓜不甜。
杭大叔工作能力她是知道的,現在他要走,她只覺得驟然失去了臂膀,不由得悶悶不樂起來。
楊梅園裡的樹上都掛滿了豆子大小的小楊梅,顏色青青的,只比葉子的顏色略淺些。楚書鬱悶地在園子裡面散步,忽然聽到前面有一男一女低微的說話聲。
她聽這聲音應該就是看守楊梅園的那對夫妻了,男的叫邢貴,女的叫柳香蘭。這夫妻兩都是杭大叔介紹過來的,杭大叔在這裡做了多久,他們倆就在這裡做了多久。
她聽到夫妻兩個在說話,不方便走過去,轉身想往別的地方走去。
忽然聽到幾句“要不要跟他一起走”之類的話,心裡覺得奇怪,便走近去偷聽。
只聽到柳香蘭說:“杭哥都走了,咱們到底要不要跟他一起走呢?況且他又親自開口叫咱們倆去他那個楊梅園裡幫忙,咱們倆跟他又是那樣好的交情,不跟他走還真是過意不去。”
邢貴說:“唉,我總覺得杭哥這事做得不好。他這兩年,偷偷地把楚小姐客戶的名單都記下來了。到時候,他自己園子裡的楊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