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觳這裡已經平靜下來,將自己經歷的事講了一遍,但當時何泰劍辱罵丁柔的那些話卻沒有學出來。
何泰劍不等官觳說完就叫起撞天屈,他和逍遙派的幾個當事者皆矢口否認,而且倒打一耙編排官觳和田姎兒的不是。
陶勳沒理會他們的吠叫,問官觳:“何泰劍是怎麼罵你嬸孃的,你學出來讓我聽聽。”
“算了,相公你別再追究。官哥兒你也不要說出來。”丁柔忍不住停止療傷出言阻止:“我那些年沒少被人辱罵過,多一句少一句算得什麼。”
陶勳卻不肯:“官觳,你說。”
“那個賤人罵嬸孃是……是個婊子、蕩婦,千人跨、萬人騎的騷貨。”
丁柔頓時花容失色,本已無血色的臉龐更見蒼白。
“啪”的一聲響,陶勳腳下的地面出現放射狀的裂紋,他的兩隻眼睛裡已經能看見有火焰躥出來,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向劍玄宗的人道:“劍玄宗豎子實欺人太甚,陶某同你們沒完!”
花震怕他控制不住情緒,忙攔住他:“我們再聽聽何泰劍怎麼解釋。”
何泰劍被陶勳嚇得心膽欲裂,囁嚅著矢口否認自己曾說過那些話。劍玄宗雙紫劍和鐵緊自然也替自己人說話,畢竟象用那樣的詞語公開辱罵一個女流之輩無論有理沒理自己先在理上虧了三分。
逍遙門的四人和另外四人自然倒向劍玄宗,他們人數多,官觳只有一個人,在辯論場面上落在下風。
這時田姎兒悠悠醒轉,輕輕地說了三個字:“留音符。”
官觳眼睛一亮,高聲道:“我有證據,姎兒身上有留音符,他們說的那些話都被收錄下來了。”
留音符是一種一次性使用的紙符,由杜希言在陶勳的指導下琢磨出來,能在人不知不覺的時候錄下特定的聲音,官觳和田姎兒這趟跑出來就是要偷聽些修仙界的秘聞,當然要將這種偷聽利器帶在身上。
留音符將茶廬裡一直到田姎兒受傷為止時發生的事都錄下聲音,這一播放出來,何泰劍等九人的謊言不攻自破。
壽嶽宗已經在外圍設定了隔離區,場內則聚集了近五十人,大家都是多年修道並經常在世間走動的人,哪還不能分辨出真假事非,這個時候看向劍玄宗等人的眼色就不那麼友善,尤其何泰劍牽涉到十二大門派的那部分言論暗示之意太過明顯,連花震的臉色也變得非常難看。
空林真人打了個哈哈:“哈哈,我那田師侄孫有句話問得好,紫徽、紫微還有鐵緊,那些話是他們自己的意思還是貴宗門的意思?”
劍玄宗的人再怎麼巧舌如簧此刻也有口難辯,畢竟大家都不是傻子,那麼明顯的暗示是個人都聽得出挑拔的意思,要是沒有被人錄音還可以一推四六五,現在這種情況由不得他們狡辯。
紫徽真人狠狠地盯了何泰劍一眼,何泰劍一個哆嗦,忽然鼓起勇氣尖叫道:“那些話都是我一個人的意思,一人做事一人當,與宗門無關。”
只是他雖這樣叫嚷,在場的可沒幾個相信的。
何泰劍一咬牙,指著丁柔道:“十年前我隨師叔還有一位師兄下山歷練,經過聖蓮庵時發現那裡有些異常,便趕過去……”
丁柔怒道:“住口,饒你狗命,快滾吧。”
何泰劍沒有理會她的話,繼續道:“正好看見這個賤人赤身露體同三個凡人男子野合苟且,極端淫賤下流,毫不知羞恥,她見我們師徒三人闖來壞了她的美事,突施殺手滅口,我的師叔和師兄罹難,唯有我僥倖逃出生天。當日之事宛在眼前,我這輩子都忘不掉,罵她婊子、蕩婦、千人跨、萬人騎的騷貨有何不對?”
他是當年聖蓮庵慘案的倖存者之一,言之鑿鑿不由人不信,眾人聞聽後都露出異樣的表情。
丁柔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