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行進。
“陶叔,你是不是帶錯路了?”官觳路上常常發牢騷,每每問這樣的問題就是發牢騷的開始。
“休息好了就下去繼續練習馭劍術,不要發牢騷。”陶勳坐在青虯車上慢悠悠地道。
“我知道你想借惡劣的環境磨鍊我們,其實我們身體累點也無所謂,但這樣千里無生機的荒僻景象實在太單調,看多了看久了連心裡也累了。”
“修仙者修煉不光是肉身,心志更加重要,這裡既能煉身,又可煉心,兩全其美豈不更好。”
“我在山裡的時候隨師父修煉,那裡萬年的古樹遮天蔽日,飛蟲走獸穿梭其間,同樣是曠古無人,同樣是單調,那裡比這裡可要好太多,至少有生機。”
“誰說這裡沒有生機?”陶勳微笑道:“叫你用心修煉體悟天地,你都當成耳旁風吹過。”
“姎兒、希言、靈兒,你們說說,這裡有沒有生機!”官觳很不服:“到處不是沙漠就是戈壁灘,除了沙子就是石子,太陽曬得連血都要沸了,誰還能在這裡生存下去?你們說是不是?”
“就是嘛,師父,官哥兒說得對,這裡實在太無趣,要不咱們直飛崑崙,從崑崙返回的時候您再帶我們到深山老林子裡煉體煉心去吧。”田姎兒附和著抱起陶勳的手撒起嬌。
杜希言和令狐靈沒敢接茬,在一旁裝作沒有聽見。
“呵呵,這樣吧,我同你們打個小賭,你們贏了我就按你們的意見辦,你們輸了需老老實實在戈壁荒漠上再歷煉十天。”
“先說你賭什麼吧。”官觳不肯上當,警惕地問。
陶勳停住青虯車,指著下方道:“就賭一天之內,這下方遍地野花野草、蟲鳴陣陣、生機盎然。”
官觳和田姎兒對望了一眼,道:“賭了。”說著回身各扯過杜希言和令狐靈:“我們四個跟你賭了。”
令狐靈吃吃笑道:“我才不賭,你可別拉上我。”
杜希言避開官觳凌厲的目光,往令狐靈身旁湊了湊,道:“我也不賭,我小時候在賭坊吃過大虧,發誓絕不沾賭。”
歐煥打趣道:“官哥兒,你想死也不用拉人墊背吧。”
丁柔湊到陶勳耳邊問了一句,陶勳亦湊到她耳邊回了一句。
丁柔支起身笑道:“不管輸贏你們五個都有份。既然是你們賭了,事情便由你們親自來做,免得說我們使滑出千。”
“好呀,怎麼做?”官觳站起來問。
“我教你們癸水聚氣陣,野明、希言、姎兒還有你四個人來學,靈兒用借靈符助力,越階試試施展行雲布雨術,限你們四個人在一個時辰內學會,一個時辰後靈兒要在此地降場大雨。”
行雲布雨術需要至少靈寂期的道行才能使用,靈兒需使用借靈符,從靈寂期以上的人那裡借來仙力才行。歐、杜、官、田四人學陣、佈陣、催陣後頗為疲憊哪還有仙力可借?
官觳生怕借用陶、丁二人的仙力會被出千,所以咬著牙逼眾人合力為靈兒提供仙力,按時在當地下起一場大雨。
第二天一早,陽光初吐照耀大地,在青虯車上守了一夜的官觳和田姎兒看著下方的景象早就呆了。
只見陽光照耀之下,勃勃的生機從地底傳出來,荒漠戈壁的石礫下漸漸露出無數青青的芽尖,正用飛快的速度生長著,照這種速度不出三天下方大地必將籠蓋上一層茂密的植被。
五個人倚在青虯車的扶欄上看著下方的景色,心頭長時間來積聚的單調和壓抑一掃而空,被下方充滿的勃勃生機所陶醉。
陶勳在他們身後慢慢地說道:“現在該知道了吧,休見戈壁灘上荒涼死寂,實則生命無處不在,一俟條件適合它們就會生長、發芽、成長、繁衍。你們昨天降的那場大雨催發了他們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