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不知道?你此行真的只為誅除鬱長權?”錢汜頗覺意外,見她不似作偽,便道:“前天清晨兗州天降異象,下應千年仙器出世,老夫玉柱神術推算仙器出世之地就在附近,特意過來尋訪。這麼大的事仙道各派應當都已知道,難道你們峨嵋反不知曉?”
“晚輩奉命入世歷練,最近尚未與師門聯絡上。”兗州城天降異象的原因褚小蝶是知道的,她不能說出來,否則暴露陶勳的底細事小,令錢汜誤會她進而誤會峨嵋派別有所圖事大。
“哦,原來如此。”錢汜一捋銀白的長鬚,笑道:“這趟仙器出世,又是仙道界的一樁盛事,想必許多老朋友會來,我要去準備準備,不陪你說話了。”他將身一縱,兩團藍光迴轉過去跟他身影化為一體,眨眼間消失不見,半空裡留下他悠揚的聲音:“仙途漫漫,勿為情擾,雙目灼灼,須辨善良。”
褚小蝶知錢汜誤會她跟盧迴風之間有情,不由得臉上一紅,掉過頭看見盧迴風大汗淋淋地跌坐在地上正要運氣行功。
他以弱敵強,生死只懸一線,自是竭盡了全力,真元耗費甚大,已顧不上院中尚遍地屍骸。
褚小蝶眉間不易察覺地皺了皺,走近前道:“盧兄何不到地下室靜修?此間汙血遍地,怨氣四溢,實非上佳煉氣場所。容我將這裡收拾一下,將這些可憐的婦孺入土為安。”
盧迴風愕道:“姑娘不想誘殺鬱長權了麼?要是他回來時發現有變化逃走怎麼辦?茫茫人海卻到哪裡去尋?”
“若為一己之便而罔顧無辜亡者魂魄不寧,豈非悖了天道人倫?”
“清怡姑娘說得對,盧某的想法落了下乘,修道一途你高我多矣。”
褚小蝶面色微酡:“盧兄謬讚,你快去靜修,我在此護法,若鬱長權來了,少不得請你出來助陣。”
盧迴風目光炯炯地看著她:“若不來呢?可否允我陪你天涯海角追殺他?”
褚小蝶沒料到他忽然間如此直白地說出口來,一時有些慌亂,心頭撲騰亂跳起來,目光不敢與他對視,恍惚間感覺到他溫柔的目光落在她脖頸、耳垂的肌膚上,所過之處令她一陣陣酥麻。她好不容易聚起氣力輕聲回答:“我……我師門還有事,不好耽擱盧兄的時間。”
“不要緊,你師門的事便也是我的事,我陪你一塊兒辦好它。”
褚小蝶已面紅耳熱,她畢竟沒有遇到過一個男子如此熱烈而執著地向她示好,往常都是她用含糊而略帶曖mei的話語戲弄陶勳,這樣的事落到自己身上反而不知所措。
好在她道心堅定,道基紮實,最初的慌亂只出現了一會就剋制住,她定了定神後鄭重地道:“多謝盧兄好意,師門之事不敢勞動他人。追殺鬱魔頭或許是我修道途上的一個心劫,如人飲水不可假之於外,盧兄道行比我高,應當經歷過此境,必能體諒我的立場。清怡自小向道之志誠堅,亦自由一身慣了,盧兄的美意只能心領了。”
盧迴風俊美的面上掛滿了失望,神色慘然地道:“我方才情不自禁一時失態,姑娘莫要笑話才好。”
第四章 合破魔陣(上)
褚小蝶被他傷心的模樣弄得心兒一軟,幾乎就要衝口說出改變主意的話,此時頭髮上的欹碧簪猛地發熱,溫度不低且又來得突然,著實燙痛她一下。
這下變化好似一朵火花掉進火yao堆中,她一身的護身法寶立時作出反應,同時自動張開一張一歙放出威勢,已經收起的燕翅翎重新化成兩隻玄鋼翅膀出現在她的背上,但見她全身霞光燦燦,瑞彩纖纖,強大的氣勢橫掃出去幾乎將附近的房屋摧垮。
燕翅翎可攻可守,最堅固的防守狀態便是象這樣化成翅膀出現在背部,每當出現這種狀態時就說明敵人肯定已在附近。
褚小蝶心中悚惕,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