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茫了,不知道這個男子到底是誰。
他看著她迷茫的雙眸,沉靜下來,放開她的雙肩,最後說了一句,“我現在送你回府。”
於是,她也無話可說。
回到府的時候,府裡的人差不多都歇下了,善音坐在她的床邊打瞌睡,“主子,你總算回來了。”
“他有沒有來過?”她看著善音早為她鋪好的床鋪。
“沒呢,爺從晚膳後就沒出現後,聽阿九說,爺一直在處理鹽田和鹽礦的事……主子,奴婢去給你端藥。”善音還不知道她早在服用妙千齡的凝神丹後就恢復得差不多了。
“好。”她也不便說出妙千齡的名字。
只是喝藥的時候,她的胸口再次噁心起來,翻江倒海般的撲騰,差點將藥碗摔了。
“怎麼了?”善音嚇壞了。
她捂著胸口,臉色泛白,“取些黃連和蘇葉給我泡壺茶,可能胃裡不順。”
“好。”善音立即去泡茶了。
她則撐起身子,修長玉指微微顫抖捏上自己左手的脈搏,眉兒一挑。原來是……
而後等善音端茶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脫去外衣躺在帳子裡,說句不想喝了,便閉上眼歇去。
翌日一大早,她粉顏微微憔悴,抹了一些胭脂打散,穿上一襲淡紫長棉裙出了府。她打發善音去胭脂齋瞧瞧,自己則進了醫館,確認自己的猜測。
醫館老大夫一席話,轟得她又急又怯,不知如何是好。原來她是真的懷上了,孩子已有一個多月。一個多月,算起來應該是上次藺北皇給她下藥逼要血鳳珠那晚懷上的。那夜她和凌奕軒在巫女巖下著實瘋狂……
想到此,她臉色更白,如霜打的梨花。如今她孤身一人,孩子來到這個世上也只有受苦的份。她不希望孩子一出世,就要看著他的父親娶另一個女人,而且那個女人還是她的死對頭翩若。
“主子,我剛才見到一個人,很像你從孃家帶來的那個裂唇丫鬟……”善音提著小籃子氣喘吁吁跑過來,一把捉住她的袖子就往一花樓前拖,指指那後門,“我剛才看到她提著一籃子菜進去了,因撞了我一下,我才注意到……”
她認出是昨夜與妙千齡躲避鳳翥專使追殺的花樓,看了看那迎風招搖的招牌,敲響了後門。
那個女子果然是雲淺,瘦瘦巴巴的,因唇裂醜陋,在後院抹地打雜。她們走進去的時候,嬤嬤正讓雲淺一手拎一桶水,被綁在柱子上罰站。
她忙讓善音回去取銀子,跟樓裡的媽媽說了番好話,才把雲淺給贖出來。
這個時候的雲淺很不愛說話,善音因先前為大夫人辦事有愧在心,將自己睡的地騰出來給她睡,併為她悉心處理手腕上的傷。但她一直對善音冷冷淡淡的,有時還會打翻水盆撒撒氣。
“淺,這段日子你去了哪裡?”此刻,兩人坐在水臺上乘涼,她撥開雲淺搭在額前的發,為她檢查臉上的傷,“為何我用魔音尋不到你?”
“我讓那大夫人打了一頓,而後賣到妓院。但妓院的媽媽嫌我生的醜,便讓我在後院做些抹地倒夜香的粗活。她們經常罰我,不給飯吃,有時還將我關起來……”一說起這,雲淺萬分委屈起來,瘦瘦的肩頭一抽一抽,責怪道,“如果當初你能帶我一起上京,我也不會被那大夫人這樣對待。”
“對不起。”她將雲淺哭泣的臉抱在懷裡,心頭湧上愧疚,轉而笑道:“你不在的這段日子發生了好多事,擎蒼不會再騷擾我們了,我也研製出給你治裂唇的方法,以後就讓我們相依為命,永遠不分開。”
雲淺抬起那張瘦巴巴的臉蛋,問道:“擎蒼去了哪裡?為什麼他不會再騷擾我們了?”
“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她在雲淺身邊坐下,望著水波盪漾的湖面,“他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