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能陪他到武林大會,不想這之前便已決裂。
但尤清洄還是決定看了武林大會後,再離開。
沈晴私自前來嘉州,被他爹發現,耳提面命著趕了回去。
管永欽也因接到山寨急信一道走了,走前還依依不捨的用目光纏綿了尤清洄一番,這才留戀的離開。
沒走多遠卻又狂奔回來,似是鼓起了萬般勇氣,目光期待的問尤清洄,還會再見嗎?
尤清洄笑了笑,如破開二月飛雪的紅梅,“若我去閔州,定去找你。”
傻大個咧著嘴笑得幸福,心滿意足的跑向還在遠處等他的沈晴,跑遠了還不忘回頭衝他揮手,像是在期待著他們的再次見面。
尤清洄目送著他漸遠的背影,眼中忽然蒙起一層霧氣,霧氣漸凝,將成淚時卻又倏忽散開,眸中清明,不留痕跡,尤清洄輕喃:“可惜,我不會再去了。”
轉身,又只剩他一人。
武林大會一般舉行五日,兩日混戰決出24人,第三日上午兩兩對決決出12人,下午對戰決出6人,次日這六人抽籤對決,餘下三人,到了第五日由著三人輪番對戰,勝出者和現任盟主一決勝負,勝者就是新一屆武林盟主。
武林盟主是所有江湖人夢寐的寶座,就像狀元是所有讀書人寒窗的聖冠。
顧松知毫無疑問能進第三日的賽程。
尤清洄見他傲然立於臺中央,風吹動,青衣袂袂,臺上倒地不起的哀號,更襯得他風姿天然,宛若神袛。
顧松知對著他所站的方向輕輕動了動唇,耳際便鑽入他的聲音,恍若他就趴在他肩膀,對他輕聲呢語:
今日酉時,素山十里外長亭,不見不散。
素山歸屬嘉州城,就在西郊。山中環境清幽,山勢和緩,甚至有幾處道路鋪了石板,供遊人賞玩。
半山腰上有座涼亭,可休息賞景,他們去過一次,那還是尤清洄十七歲生辰時吧。
一起從白日坐到黑夜,斗轉星移,雲破日出,日落西山,坐了整整十二個時辰,完完整整的一天,他的一個生辰。
亭上也不知是誰提了兩句,特別不應景,讀來也惆悵。
天也空地也空天地萬物皆成空,離也悲聚也悲聚散離合都是悲。
知他愛喝酒,尤清洄特意拎了兩壺,等著他來。
這一等,便從日暮等到了天黑,連個衣角都沒等到。
獨酌一壺酒,月下無相親。
尤清洄此時深切的體會到,提聯人那種恨而無奈的悲從中來。
戌時將過,幾個人影姍姍來遲。
幾個人影,就不是他要等的人。
自暗光中走出幾個舉止輕佻衣著華麗的男子,直直的向涼亭走來。
尤清洄飲盡最後一杯酒,考慮著是否適時離去。
未等他起身,那幾名男子已是近身。
其中一名手中搖扇的道:“這位公子,今日月光獨好,為何你卻一人在荒山野地喝悶酒,是否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說出來哥幾個幫你開解開解?”
另一個賊眉鼠眼的道:“就是,夜深露重,公子形單影隻又衣衫單薄,涼壞了身子我們哥幾個可要心疼吶。不如我們陪陪你,好讓你暖和暖和。”
旁邊那個瘦高的擠眉弄眼,“唉,公子直接與我們做些快活事兒,保證你又熱又爽,只知道求饒。”
“哈哈哈哈哈……”幾人說到此,便是一陣淫…笑,赤…裸的目光中,毫不掩飾淫…欲。
尤清洄不敢置信,他這是……被調戲了?他們口中明明叫著公子,竟還調戲到他頭上,嘉州男風竟已興盛至此了麼?
面上淡淡道:“幾位公子還請自重。”
扇公子裝得附庸風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