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清洄虛弱的躺在床上聽郭大夫嘮叨,令他驚奇的是,這般囉嗦的郭重竟沒被殷傲遺拍飛,甚至時不時能聽到殷傲遺低聲應上幾聲。
直至耳根清淨,尤清洄忽覺臉上籠上一層陰影,微微睜開眼,入目便是殷傲遺那張俊美不足以形容的臉,不知何時,滿室只剩他們兩人。
也許是光線打的角度太好,將殷傲遺那張看不出喜怒的臉襯出幾分柔和,他對他道:“好好休息。”聲音低緩,珠圓玉潤。
尤清洄一時怔愣住了,待回神時,只來得及捕捉到殷傲遺已經轉身的背影,尤清洄脫口叫道:“等等!”情急下扯動了腹部,尤清洄不由蹙起眉。
殷傲遺見狀也是蹙眉,“有話慢說。”若是仔細觀察,便能發現他眼眸深處隱藏的幾絲關切。
想著殷傲遺這番舉動也只是關心他兒子,尤清洄道:“軒岐茸是不是給楚雲了?”‘軒岐茸’也算是兩人之間的雷點,因而說這話時尤清洄下意識的避過殷傲遺的眼睛,只是語氣不免帶上病中的弱氣。
“問這個做什麼?”
“告訴我是或不是。”
尤清洄的語氣變得有些強硬,殷傲遺只當他是惱怒自己把如此重要之物給了他不喜之人,卻是沒有否認,“是。”
“你怎麼能給他用呢?”殷傲遺正要回答,就聽尤清洄已道:“軒岐茸藥性峻猛,而楚雲素體虛弱,根本無法承受如此虎狼之藥。縱使你用真氣替他穩住藥力,不過治標不治本,只是維持一個陰陽相衡的假象,換句話說,這只是在抽離內裡的正氣與肌表的邪氣互相牽制,外表的正氣耗完,內裡再源源不斷為之提供,當有一天內里正氣也被用盡,陽氣暴脫,便是他身亡之時。”尤清洄接著道:“他是否脾氣變得暴躁,喜怒無常?那便對了,這便是正不壓邪,虛火亢盛的徵兆。幸而入邪不深,還能治。”
言罷卻見殷傲遺正緊緊的盯著他,眼底湧動著不知名卻叫人心驚的情緒,尤清洄縮了縮肩膀,卻仍舊執拗道:“我是說真的,沒有騙你,不信你可以叫郭大夫替他看看。”
殷傲遺忽而捲起一抹笑容,宛若曇花始放,叫人移不開眼,尤清洄看呆了。
回神時,眼前便是殷傲遺放大的俊臉,隨即唇角落下個蜻蜓點水般的輕吻,那人輕柔的對他道:“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直至看不見殷傲遺背影,尤清洄還愣在那裡,呆呆的摸了摸唇角,殷傲遺是宮主當久了腦子出問題了精分了嘛?!
…………
楚雲面色陰沉的坐在那裡,在他對面,坐著個笑容嫣然,姿容奪目的……公子。
兩人雖只是坐在那兒,眼神相碰間,卻擦出了無數‘火花’,空氣中佈滿著濃重的殺氣。
這一局面,在殷傲遺進門時才被打破。
只見那公子眼神陡然變亮,邁著嫋娜的步子便朝殷傲遺貼過去,口中嬌聲道:“殷殷~倫家等你很久啦~你討厭~~”
殷傲遺:“……”
楚雲:“……”
楚雲猛地將眼刀射向殷傲遺,“傲,他是誰?!”
殷傲遺掃了眼那妖媚的公子,淡淡開口,“你哪位?”
那公子:“……”
楚雲臉色霎時暴雨轉陰。
“殷殷~嚶嚶嚶…你竟然忘了倫家,倫家不開心了。殷殷,難道不記得了,倫家是小玉啊,當年你砸了五箱黃金買了倫家的初…夜,還誇倫家的小…洞有多麼緊緻,是多麼銷…魂,把倫家按在床上做了一天一夜才肯放過倫家,可是倫家腰軟的都下不了床啦,就又在床上躺了幾天幾夜。你還體貼的替倫家上藥呢,用……那裡。”小玉言罷還嬌羞的捂住臉,面色鮮紅欲滴。
殷傲遺:“……”
楚雲臉色